轻掩衣袖压下一个哈欠,还是温声温气对苏青盈道:“妹妹难道没看出来,正是她上官家权大势大,朝霞殿才有如今一日。”
“真的么?”苏青盈似求证问着玲珑,“姐姐所说是真的么,可有时候我真觉得看不透皇上的心呐……有时候觉得他离我那么近,真是最最亲近之人,有时候却又觉得那么远,他怎么可以罔顾我们的孩子……”泪如清露沾湿了苏青盈长长的睫毛,玲珑无奈了。
如果场景转换一下,对面这位垂泪的美人是她的好朋友,正在向她诉说感情中的苦闷彷徨,她一定会尽力安慰,百般相劝,但这不是两个知心姐妹谈心,苏青盈大概看着上官易蓉起复心里十分不好受,连与玲珑说话设防的忌讳也没有了。她许是个重情女子吧,她对皇帝的心意玲珑早就看出来了,为了皇帝在宫中也安然了几年,她的恩宠看似不下于丽妃,可日子过得有没有委屈,只有她自己知晓。然而玲珑又能怎么劝苏青盈,苏青盈为之眷恋的迷离的那个人。也是她的枕边人。
玲珑只得正色道:“妹妹休说糊涂话!为人之父焉有不爱惜子女之理,皇上怎会罔顾皇嗣,妹妹莫要因一时伤心蒙了心智,这话也万万不可再说。若叫多事之人传到皇上那里引出嫌隙事端。岂不正中某些人下怀。”
苏青盈一怔,半晌才道:“都说姐姐久在宫中比其他姐妹通晓,今日听姐姐一语才知是真的。”她依依抬眸看了玲珑一眼,目光比先前通明些许,“今日多次在姐姐面前失礼。还望姐姐不要怪罪。刚才那些疯话都是妹妹蒙昧了胡说的。姐姐别往心里去。”
玲珑笑笑,道:“姐妹一场,说些闲话罢了,什么心里不心里。妹妹既然难得来了。但求说笑乐一乐,也不枉此遭了。”
苏青盈暗自擦干了泪,近日胸中气闷,她也不知怎么地就来到了李淑妃的清宁殿。淑妃有孕胎气不宁,清宁殿谢客多时,她想起许久不曾见过淑妃,叩门相问,本也不是存心打搅玲珑休息,没想到玲珑还会请她进来。
施施然一笑,开口道:“我有总觉得姐姐与别人格外不同些,她们都不懂姐姐。在我心里,始终记得你在林松县救我那一次。”
玲珑心里大呼不敢当,林松县那次纯属意外,不知道让苏青盈误会了什么,嘴上还是和气笑道:“那些陈年往事妹妹还提来作甚。”
苏青盈摇了摇头,道:“许姐姐和小苓都不知道李姐姐救过我才心有芥蒂至今,可我不能忘记姐姐的恩情。”又低头看了看玲珑的肚子,道:“再有两个多月,姐姐的小皇子就会降生了吧。”
玲珑掩口笑道:“哪里就知道一定是个小子,生男生女皆是天意。”心里有点阴郁,怎么个个都说她要生男孩,实在是除了皇帝意外几乎所有人,不管有没有言语都殷殷盼着她生男孩的样子。
皇帝倒一派云淡风轻,常笑呵呵要玲珑准备好男女两份的婴儿衣服玩具,最好把名字也想好,不能再像小团子那样捡着随口叫。
苏青盈目含恳切,道:“恕妹妹今日再失礼一回,姐姐这一胎必须是男孩。”
玲珑脸色变幻不定,未置一词,苏青盈继续道:“姐姐别怪我,我也是想给姐姐提个醒,不希望姐姐像我……丽妃复起,她哪里是容得人的,这回宫中晋封多亏皇后娘娘看准她禁足的间隙,不然其他姐妹在宫中不知何年何月才熬出头。要想与她抗衡,就必须在宫中站稳脚跟,姐姐若是一举得男,她便是再厉害和撼动不了姐姐。”
玲珑心不在焉道:“如今内廷除皇后娘娘,也就我们三人为妃,什么抗不抗衡,不惹不相干罢了。”
“姐姐错了!”苏青盈倏忽转头,目光凌厉道:“从前我也是这样想的,若能自保,半生安乐而已,可我错了,她连我孩子都容不得,怎会容得我。没有足够力量,什么安乐自保都是可笑。姐姐若想保得孩儿平安,不能没有完全准备啊。”
郑重执起玲珑的手,道:“姐姐从前救过青盈,入宫后也帮过青盈许多。青盈不想让孩子白白丧命,也不想看见姐姐的孩子受她所害,这回姐姐不仅是帮我,也是帮自己,放眼宫中,现今也只有你我二人能与那人争辉。
玲珑被她森冷藏着恨意的目光惊得打了个寒颤,皱眉道:“我还未问你,你出事那日,确定是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