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是护城河,商贾便依河建商楼店铺,一半建在护城河里,一半搭在河沿岸。在潺潺流水的护城河边建起了一座座高脚吊楼。沿岸便出现了绸缎庄、旱烟铺、春香阁、钟表店、酒馆、药店。在高脚吊楼对面,建起了戏园子、洗浴楼、大饭庄、金银店、当铺。……这条街便成为顺城府的商贾大街。每天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逢集、庙会,更是人山人海。
“日升庄”就坐落在高脚吊楼的对面。两匹马拴在拴马桩上,立即吸引了人们驻足观看。这里有行家,有爱好者,也有跟风看者。这个说这两匹马是伊犁马,那个说是蒙古马,还有说是古北马。在围观者中有两个人一直在死死盯着这两匹马。他们认为这是两匹蒙古马。所以这二人就站在一旁不动身地看。
大约过了两刻钟,贺家兄弟走出“日升庄”。老大贺家仁说:“兄弟骑马悠着点,这是生马。”
老二贺家义解开缰绳,一脚插入马镫上,说:“没事,不用跑快了,三个钟点到家。”
刚要走,这二人上前一拱手说:“两位大哥,我有事相求。”
贺家义下镫,说:“两位有啥要问?”
这两人不过二十二三岁,一身短打扮,身材中等,两眼透着机灵,一口山西腔。这两个山西后生说:“请问大哥,这两匹马可是刚刚买到?”
贺家义想,问此话何意?便说:“买两个多月了。”
后生翻翻眼皮看看贺家义说:“不对吧?”
贺家义说:“那能错得了吗?”
后生说:“好,我们花大钱,是否可让与我们?”
贺家义说:“花大价?我们也不卖,我们是用来做脚力的!”
后生说:“是这样,我兄弟二人奉东家之命,想买几匹好马,听说直隶有好马,所以就来直隶寻买。”
贺家义说:“买好马可去察哈尔、古北口,来这里怎能买到好马?这里人有几个骑马?”
后生说:“听说离此地不远有个集市,常有好马出售?”
贺家仁说:“买好马,我告诉你,在俺家那儿有个牲口市,俺们就是在那儿集上买的。那儿有个牲口贩子姓周,他专门贩卖察哈尔、绥远蒙古马,有时也贩到伊犁马。你可去那里买。”
后生问:“在何地?”
贺家仁说:“往西七十里,皇台镇。”
两个后生谢过,便走了。
贺家义埋怨贺家仁不该告诉两个山西人打问买马之事,现在人心不古,虚实难测。想起自己坐下马,怀疑是不是盗来的马?二人一想,盗不盗,和自己没干系,于是,两兄弟骑马返回皇台镇。
打听买马的两个山西后生正是“三义教”派来的探子。他们顺着小道一路追踪,得知柳士林爷儿俩骑着一黑一红两匹马来到直隶顺城府。他们便追到顺城府。得知皇台镇有牲口市就追到皇台镇,又打听清楚牲口贩子的准确住地,这才返回山西。离过年还有七八天,贺家义又骑马去顺城,这次是向父亲报喜。贺家仁、贺家义二人先后成家,贺家仁家连生两个女儿,贺家义家却毫无动静。这次贺家义家有喜,而且已呱呱坠地,是一个“大胖小子”,怎不叫人高兴!贺家义向贺荣礼报了喜,立即返回皇台镇。这次返回,身后却跟了两个不速之客。贺家义哪里知道,这二人正是山西“三义教”派来的杀手!
这年冬天,山里连下三场大雪。周显光和柳士林便整日顶风踏雪进深山里打猎。打来的野味,去集市上变卖。爷儿俩回到家来,焖上几口小酒,倒在炕上一问一答,连聊带逗,天南海北扯风景、讲故事。柳士林本来就是个爱热闹人,有时还高兴地哼上几句山西梆子。
柳媚和王娥娥更是亲如姐妹。睡觉一齐睡,起炕一齐起。上茅房也要搭伴去。湾道山村在山区是个大村,二百户人家。全村同姓,辈份分明。知根知底,谁家有个三亲六故,谁也瞒不了谁。柳士林爷儿俩住在周显光家,全村早就知道。柳士林人性和善,特和人。那柳媚长的俊气,又会说话,乡亲们都喜欢这爷儿俩。村保已告知各户,对外人,把这爷儿俩当成咱村的亲戚。柳士林爷儿俩住在这个村,打心眼里高兴、放心。现在已经是腊月二十一了,周显光两口想接肖翠翠娘儿俩回家过年。今年多了“两口半”人,热闹。收成过得去,过年钱、物都不缺,就缺二弟一个人。一听自己的男人被抓了壮丁,把肖翠翠气得半死,生了两个多月的病。病刚好,便回娘家去了。在农村有个风俗,嫁出去的姑娘不能在娘家过年。
这一天,周显光去本家堂弟周显成家牵一头骡子,再赶上自己的小毛驴准备去接弟妹和侄女。
柳士林说:“你二人去,不如我跟着去接,今年雪大、路滑;你们去接回来,就变成四人,三个女的,万一有啥事,你无法招架。”
周显光说:“大叔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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