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初三,便在石咏带着弟弟各处走动拜年之时飞也似地过去。
到了初四这日,石咏没带石喻,独自一人往雍亲王府过去,只在门房打了个转便回来:弘历阿哥被四福晋带进宫去了,石咏自然又不想见到雍亲王府的“旁人”,便将给弘历捎的东西留下,自己则慢慢回转。
向南走不远,来到灯市口附近,只听背后有人招呼:“茂行!”
石咏转身,见也是熟人——老尚书马尔汉的亲儿子白柱。
白柱原本任着正白旗佐领兼御史之职,然而老尚书这一去,他正在丁忧服丧。也就因为这个原因,石咏才没好意思到白柱家去拜年。
“茂行近来可好?”白柱带着些许担忧的眼神,将石咏上上下下打量了。石咏听他如此问候,便知早先九贝子府上发生的事已经传了一星半点到白柱耳中。
见白柱是真诚关怀,石咏赶紧谢过,只说自己一切都安好,又问起白柱府上是否一切都安好。
白柱脸上当即浮现苦笑,极为无奈地说:“好,好!一切……都好!”
石咏一见白柱的表情,便知白柱大约是有难言之隐,当下不敢再多打扰,只请白柱好生保重,并约定了老尚书烧周之期他会过府祭奠。
白柱对石咏这个当初在老尚书灵前磕了两轮响头的年轻人印象很深,见他关切慰问,心里自然也是感动。他与石咏分别之后,目送石咏离去,自己则转向金鱼胡同,往十三阿哥府上赶去,去寻七姐十三福晋说话。
用白柱自己的话说,老尚书府上的事情一言难尽,人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而他家里的这本经,则格外难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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