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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倒下的时候,钻进上眼睑的眼球却无意中瞥见瘫软在楼梯口处的温小颖眼角微微动了动,仿佛是头上的伤太疼了一样。
就在发现的这一刻,在古玉眼中,一切突然间仿佛静止了。
那张苍白得让人心碎的俏脸蛋,那条眼角处已干涸的泪痕,那头已经散乱的瀑布般长发,那道异常刺眼的血红,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凝固住了一样,唯有希望源源不断地涌现而出。
古玉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想再看看那双忽闪忽闪、会说话的大眼睛,再听听那把甜美得沁心人脾的天籁音,再感受感受那股执着得让自己羞愧的信念。
“你的饼干总是那么好吃,要是可以吃一辈子,那该多好。”
“玉哥,只要你相信,没有了谁,你便活不下去,那么没有了谁,你便活不下去。我便坚信,没有了你,我活不下去。我不要孤苦伶仃,就是变成丧尸,我都不会走的。我要陪着你。”
“不要扔下我,玉哥,我怕——”
……
声音仿若昨昔,清晰于耳,古玉发现自己果然已经到了至死都放不了手的地步。
好想要紧紧将之抓在手上。
在这本该临死的一刻,古玉却由于希望的曙光,再次看清了自己内心放不下的东西,而且那么多,那么详细。
他必须站起来。
如是一闭眼,永远不醒来也就算了,可要是闭眼再睁开,那么便要面对另一个世界了,一个完全变了样的世界。古玉一想到这一点,突然怕了。
要是由于他轻易倒下,致使小颖失去了生还的机会,那么他就是死了双眼都会瞪得大大。
他要是就这么倒下了,仍在等待着自己的小颖该怎么办?他身后的人该怎么办?…,
他不能倒下,他身后的人都等着他站起来,等着他保护。他们都没有倒下,他古玉怎么可能先倒下,作为一个古家男儿,他不能就这么先倒下了。
一股临死的挣扎,突然从心中如猛虎出柙一般串出,紧接着体内那颗本就震颤得厉害的黑球再次分崩离析,化为点点,融入了古玉的身体。
不过,这一次,古玉的双眼却没有变成墨黑色,而是在嘴巴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类似于头盔开阖的部分。
而在黑球崩散的瞬间,古玉后仰倒下的姿势也停了下来,弯了一半身子就差倒下的身子,就那么直愣愣地停在了半空。
本来还在给损伤严重的双手哈气的叶问天一下子便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阴狠地盯着这个诡异的现象,盯着古玉。
非常即妖。
可令叶问天吓了一跳的是,停在半空的古玉竟突然间便站直了起来,仿佛就跟吸了口气一样简单干脆,而且他的脸上竟多了一个黑色的物体。
这个物体看上去有点像西方古代骑士头盔上可以撑上撑下的那个部位,类似于遮阳板。
只是叶问天还没研究出这东西的作用,那仿造鸟喙部分的部位便突然开阖,紧接着打雷一般地传出五个字:
“我——不——能——倒——下——”
说完之后,黑色物体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古玉在黑色物体消失的瞬间便晕了过去,失去了知觉。只是即使失去了知觉,古玉的身子还是站着,他始终没有倒下去。
而刚好处于声波带中的叶问天则被吼得七窍流血,痛得满地打滚,本来前门处空间就不大,叶问天一个不小心就滚到了莫聪身边。
莫聪被叶问天那是打得一个郁闷,如今叶问天遭了这种罪,还来到他旁边,他如若不报复一下子的话,怎么对得起先前的欺辱。于是,忍着身体的疲乏困苦,莫聪硬是艰难地伸出脚在叶问天身上踹了一脚。
接着,叶问天便变成了一个火人,嚎叫得更加凄凉卖力了。
与此同时,本在渔金村闲逛杀人的大小孩少女在听到古玉的叫声之后,双眼一亮,旋即身影蓦然一动,化为一道细丝,直奔古玉所在之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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