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都是想掩饰偷窃的行为,因为烧得乱七八糟的,就比较没人看得出来啦。”不过,骗得了寻常百姓,骗不了在衙门看惯的人。纪渊又认真地摸摸下巴:“但是也有仇恨人家就砸东西或烧人家房子的啦。你这里又偷不了多少银子,所以,我问你是不是和人结仇啊?”
“呃……我?”他为难自问。
她立刻领悟,拍着额头:
“对喔,好奇怪喔,青衣你的生活很单纯啊,朋友又没有很多,为啥会这样?”仇家找错人?他最近真的有些倒楣耶……“像我这样每天跑来跑去,又老是抓贼拿盗的人,不知道得罪多少家伙,都没事啊……没……没事啊……我──啊?!”她大叫一声,抖抖的手指着自己鼻子。
“怎么了?”为何表情突然这般惭愧?他茫然地望着她。
“青衣……我……我在想……”她吞吞吐吐,冷汗涔涔,才硬着头皮道:“也许,是我带来的仇人……而不是你惹到的……的啦。”以她跟青衣如此亲近的往来,对方如果弄错人,或者想报复,找上他,都很合理。
还合理到让她好内疚……这阵子,最可能的就是她那个笨蛋弟弟的余孽……
“青衣,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她相当沮丧,冲动地就要跑出去。
司徒青衣一愣,连忙抓住她的膀臂制止。
“等等。”他喊道。
“青衣,真对不住,我知道你很珍惜司徒老爷爷留给你的东西,我会负起责任的。”垂首像头牛似的又要冲。
好在他没松手,忙唤:
“纪渊、纪渊。”或许,他要开始学习眼明手快了。
“青衣,对不住啦……”她相当地懊恼。
她晓得,青衣只有司徒老爷爷一个亲人而已,单独辛苦地抚养他长大,所以有关老爷爷的事情或遗物,他都极为看重。青衣是个很孝顺老爷爷的孙子啊。
“纪渊,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啊。”他微微一笑,用着很令人可以安心的语气。“或许,真的只是意外而已。”
但这一点都没办法安慰她。她眉毛倒成八字。
“那如果不是意外怎么办?”她要谢罪了,要谢罪。
“这……”他淡淡的笑意未变,只是温文道:“那就像你讲的,铺子修一修,又可以变回原本的模样。我不必担心,你不需自责,更不用给我交代。”
“可是……”
“纪渊,我的确很爱护这间铺子,但是,我还没有窝囊到会一蹶不振。在我之前,裁缝铺也是从无到有啊。”
他讲话向来与性格相似,时常犹豫迟疑,便错过最佳时机。但现下,他难得用着坚定的口吻,教纪渊登时愣住。
“那……”她有些迷糊了。
“纪渊,你回家,好好沐浴休息,吃饱了,再来。我等你一起把招牌挂回去,好吗?”
他唤她名字的好看,流泻出款款低语。
她心脏猛然一跳!虽然他的神情和平常并无二异,但是,隐隐约约,她就是感觉到有什么不太一样了……
是不是自己在妄想啊?她悄悄退开半步。
“那、那你呢?”房子都烧成这样了,要睡哪儿?
“我回客栈就行了。”之前的包袱里还有衣物和银两,暂时不会愁。
“那么麻烦啊?你可以去我家里住啊。”不要见外嘛。
不明所以的,他双颊有一些些的泛红起来。幸好沾染灰污才看不出来。
“你别管我了。要天黑了,回家去,明儿个再来。”他轻轻地推着她,在门口边,柔声道:“我等你,我们一起整理。”
我们?我们!
“喔……好。”她呆傻地答应。
哇,这种感觉好……好好喔!她一愣,随即摇手,想要挥去什么。
“你怎么了?”有虫?还是飞灰?他瞅着旁边。
“啊,没事、没事。那我明儿个再来喔。”纪渊干干一笑,不再多加停留,顶着张黑脸踏步离开了。
才走出巷口,她垂眼,小声地自语:
“会害我有所期待的……”
笨蛋。她,和青衣都是。
没有青色的线了。
连续两天,他和纪渊努力整理着裁缝铺,总算稍微还原面貌,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相信以后会慢慢地回复。
事情很多,有不少东西需要重新添购,他却只要青色的线。
手里拿着替纪渊做的黄色披风,司徒青衣抚着其上的绣纹,差那么一些些就可以完成了啊。
他……真的想要尽快将这件衣裳做好,诚心地送给她。他要补救,不想一直遗憾下去。
要染青色的线,需要植物原料……他没有迟疑地背起竹篓子,要出门前,还遇上隔壁帮忙救火的大婶,再次诚恳地向她道谢。
慢慢地往城外山丘走去,随着前进的脚,他和纪渊童年的笑声似乎萦绕在耳际,触动他的心境,形成一圈圈涟漪。
打小,无论做些什么,总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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