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才挤出两句:“你粗暴鲁莽又不温柔,算哪门子姑娘?!”反驳她了!终于反驳她了!赢了啊!他激动地握拳。
纪渊一眯眼,探手抓起身旁堆放的馒头就往他脑袋丢去。
“中!”她出声同时,那颗又白又圆的暗器也恰恰打到他的脸。
“哇啊!”纪五弟掩面,倒地哀号。
见此收效,纪渊不禁看了桌面的馒头山两眼。
“还是那么硬啊……”
说什么正统的手柔馒头就是这样粗饱结实,层层紧密……真不晓得她家厨子是不是用石头磨成粉加在里头整人,否则怎么做得出这种东西?更厉害的是,他们这家姓纪的居然能从小吃到大,个个康健成长。
“哇,再跟你耗下去,天都黑了啊。”再不赶去青衣那里,晚了,又变成不安全了。
不再虚耗时间,她扛起麻袋,绕过自己弟弟走出去,兴冲冲地往司徒青衣的裁缝铺前进。
他的裁缝铺子和她的家不过相隔几条大街,幼时林中初见之后,本以为和这结拜手足必须就此分散天涯,离开前她还偷偷地沾口水抹在脸上故作眼泪,告诉自己都是缘份,仅凭一丝思念即可缅怀。
大侠们都是各有怀抱,好聚好散的!
不料分别数天,她差点就要忘记这个清秀“小妹”的时候,在东门街口看到了她那“义结金兰”抱着布匹走过自己身边……真是感动重逢哪!
果然一切都是缘。
没一会儿就到达目的地。铺子门面是关闭的,还是她早晨离开前给落的闩,她直接从后头小方院进入。
“我回来了……青衣?!”她看着坐在床边的清秀男人,讶道:“你干啥起来啊?”将东西放下,很快走近。
司徒青衣额面泛着细细的薄汗,略带虚喘,道:
“我……想找些东西吃。”他饿得头昏眼花了。
“想吃东西啊?你等等啊!”在她带来的麻袋里东翻西找,拿起两把菜叶后,她忽然想起道:“啊呀,我忘了我根本不会煮啊。”真是笨死了。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他顺了顺气,忍痛就要站起。
“你这副模样还想做啥?”她赶紧上前阻止。
“我没事。”他轻声道。
“你这哪叫没事啊?”脸色苍白不说,压根儿就是快要昏倒了。虽然他的伤口不深,但是血流了很多,大夫说要好好养身的。“你不要乱动啦,肚子到时喷出血,倒在地上变成尸体怎办?要吃的,我去买回来。”就要转身。
“纪渊,你今儿也要……留宿吗?”他唤住她问。
“对呀。”回答的天经地义。
“这样……实在不妥。”欲言又止地,不知从何说起。
“哪里不妥了?”她觉得很妥很妥啊。
他一愣,才犹豫道:
“我们……”怎么也是孤男寡女。
她大大地叹了口气,知道他要讲的是什么了。
“青衣啊,这里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她没办法放心啊。
“我一向都是一个人生活。”他道。
闻言,她明显稍顿,才嚷道:
“那怎么一样?你现在是受伤啊!”真是……迂腐又死脑筋。“你想清楚喔,也许又会有贼上门,那时候你要怎么办?肚子边再开个洞?还有啊,像是吃饭啦、喝水啦,对了对了还得加上换药,这种事情,你没办法自己做的啊。”她分析给他理解。
“……我可以的。”他慢慢开口说,想扶着寝柱站起。
纪渊瞠住了眼瞳。
“──不行!”她冲动大喊道。双手霸道按住他左右肩膀。
司徒青衣被压制动弹不得,略是吃惊地望着她。
“怎么了?”他疑惑出声。
她垂首深深吸气。
“……青衣。”抬起眸,恳切真诚地直视着他。“我拜托你……乖乖地别动,让我来照顾你啦,好不好?”
司徒青衣不觉愣住,心里有些微的柔软。平常,她老是吊儿郎当,嘻皮笑脸,从来都很少这样对他严肃讲话,会这样正经八百,是由于……真正地在关心他啊。
纪渊见他迟疑,抓住机会就死命说服:
“你听我说,这几日就好,我又不是准备赖在这里一辈子,只要确定你的伤势恢复到已经可以的时候,不用你赶我也会自己走的啦……而且啊,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昨夜就睡过啦,男女已经授受不亲,要失礼数也都全部失光光了,再来两次三次又有什么差别嘛?你平常明明都很优柔寡断的,不要在这种地方那么坚持啦,你若是不肯答应,你……你不要逼我!我一定会想法子要你接受的喔!”本来还很真挚地表达她的关怀,结果仍旧恢复本性。
他缓慢匀息。
“……像是,在我耳边喂喂大叫那样吗?”
“那是比较光明正大的招数。”不过太老旧了,不太想拿出来用。
他顿然错愕住。“还有更陰险卑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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