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你在做啥?」老总管站在门口,瞅著趴在地上磨磨蹭蹭的小个子,一脸疑惑。
    「啊?」喜宝昂首,骨碌碌的大眼睛眨了眨,鼻子上尚有黑灰。「我在打扫啊。」把地板擦得光亮些,免得又被人嫌了。
    「这种事,交给别人就好,你忙个什么呀?」这一段日子,府邸上下都愁眉苦脸提不起劲儿,就属这小个子这么勤快。
    「咦咦?」交给别人?那怎么行!「总管,您想害我被剥皮啊?明知主子不喜欢人家进他房间的。」呃……不过,现在仔细想想,或许主子不是特别信任他喜宝,而是故意在整人?
    啊!又被骗了吗?喜宝很哀怨地扁著嘴。
    「唉。」总管忧伤地叹了一口气。「主子现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亏得你这般记挂著。」拉著长袖拭泪,哀凄的语调说得好像人已经确定嗝屁了一般。
    「哈哈!」喜宝乾笑两声,心虚到自己是拿著抹布擦汗都不自知。
    主子失踪第二十天,他才进房来打扫这一次,是不是记挂,他自个儿最清楚了。
    唉,优闲日子就要结束了喔……
    他偷偷地扮了个鬼脸。
    Q00
    「少主回来了!」
    一声响唤,让邢观月慢慢地转过脸,移动视线放在那一袭藏红色的披风上。
    「啊!是少主耶!」身旁的几个小孩子拿著习字的竹枝,蹦跳地跑上前,希望和他们心目中的英雄拉近距离。
    不远处,祖言真翻身下马,等在那儿的巴爷睇著她不太顺畅的动作,皱眉道:
    「少主,你受伤了?」左腿上有血迹。
    没等到回答,就看她转过身子,倏地伸手拉扯住一人衣襟,陰沉道:
    「我叫你别追上去,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那人撇过身子,甩开她的质问,哼了声:
    「当然是因为想抢多一点东西!这有什么不对?」难得有人抱个箱子落单逃跑,他当然要独吞。
    「你没瞧到那是个陷阱吗?若不是我赶到,你现在早给他们的人逮了!」她极气忿,若是出了差池,连累的不会只有她,而是所有兄弟!「你要是再不听我命令,就滚出这里!」
    那人面色一僵,随即撇头就走,嘴里念道:「自个儿都管不好自个儿了,还管别人?收养个男人在寨里不说,现在还坐大起来了!谁睬你!」一番话说得不挺大声,但却就是教众人恰恰听见。
    後到的-爷跃下马,闻言,一把火就上了来:「去他个爸子!你说什么!」要不是少主救了他,他能在这边放屁?
    「不要!」祖言真出手挡住戚爷,低声制止,握紧了拳头忍下,忽视那些打量的目光,才硬声道:「你们把东西放下,让巴爷清算。」简单指挥著。
    「少主,你不要紧吧?」巴爷在她走近身边时询问。
    「不……」忍著腿上的疼痛,她挺直了腰杆,让自己脚步不致蹒跚。
    「少——」戚爷欲跟进,被巴爷拦下。後者摇了摇头,两人便开始动手做好自己本分内之事。「还杵在那干啥!不用干活了?」转身吆-去了。
    祖言真走到空地後面的柴房,先是在附近拣了些不知名的杂草,才进屋坐下。
    撕开小腿处染血的衣布,是刀伤,虽不见骨,却也寸寸入肉。
    她先将血迹给擦乾净,然後把杂草放进口中嚼碎抹上,待从怀中掏出乾净的布,额上却已布满薄汗。
    有些手软无力,或许是因为流了血的关系。喘了几口气,忽然觉得好累。
    伸长了臂想将巾布绑上腿,但那痛楚让她无法如愿,艰难地试了几次,怎么也弄不好,她颓丧地低首,索性放弃。
    「祖姑娘?」
    一句温声的轻唤,从外头飘进,好似一瞬间让她的双肩轻松了些。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她只道:
    「你来得正好,帮我一下吧。」晃了晃手中布条。「过来帮我包扎伤口。」头一仰,她就趴向身边叠放整齐的柴堆。
    对於她首次的主动,虽然情况好像不太有礼,但邢观月并没有拒绝,行至她面前坐下。默默地接过布条,他微弯身,动作漾柔。
    她从自己手肘中睇著他,忽道:「你换回来了?」
    「嗯?」将布面压上,他感觉她的腿细微地震动了下。
    「我说衣裳。」她伸出手指指,轻快道:「你被我绑来的时候,就是穿这件白衫的。」比她丢给他的合身多了。
    「啊。是元大婶帮邢某洗好的。」他微笑,手上动作轻到不能再轻。「元大婶真是个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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