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没人性的鬼怒堂,真的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动也不动的小雪球?
可就在他以为好友终于有一丝丝七情六欲之际,冷静如昔的男子竟又转身欲走,似乎一时的专注出自空想,他看的是凸出地面的树根。
但是鬼怒堂才一抬脚,尚未离开一步,一只比樱花树枝粗不了多少的手忽地拉住他裤管,死命揪紧。
「放手。」
是啦!快放手,不然妳会从人间蒸发掉,没有长大的机会。暗惊她大胆的阿尔萨斯为小雪球捏了把冷汗,法国男人的多情天性,不论老少一样怜惜。
「鬼怒堂。」软软嗓音轻唤,宛若春天最柔软的棉花在一瞬间绽开。
「咦!她知道你的名字?」太奇怪了,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鬼怒堂头也不回。「童二,阿尔萨斯,你们可以走了。」
「走?」
一定有古怪,他才没那么好打发,不弄个明白岂能罢休?阿尔萨斯假意走远,和齐藤童二绕了一圈又走回树后,两人都十分好奇地想一探究竟,一个雪娃娃似的小女孩怎会找上巫界最没人情可讲的男巫?
「鬼…鬼怒堂,你迟到了。」羞怯的小嘴是唯一的红,朱色抹艳。
「我不认识妳。」鬼怒堂双手环胸,以极其冷淡的神情俯视头低低的雪人儿。
「我是米儿。」甜软的声音有一丝颤意,好似开口多说一句话是多么勉强的事。
「米儿是谁?」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她是一粒不重要的砂子。
「你明明知道我是谁,七天前你就该去接我了。」她的语气中带着指责,以及因他失约的恐慌。
「我为什么该?」她的死活与他何关。
「我奶奶说过…」米儿的话才说到一半,随即在恶笑中遭到打断。
「妳奶奶已经死了。」
倔强的小嘴忽地一抿,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不是说不认识我,怎么晓得我奶奶过世了?」
「哼!被修道院教出一张利嘴不成,敢顶嘴?」
他不知道当年那个老妇人如何感应到自己的大限之日,在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她便和他约定好把她交付至他手上的日子,而他当时竟也没有拒绝。
「不许说修女妈妈的坏话,我讨厌你!」
「妳也不见得多讨喜,一踏出修道院就像怕光的老鼠,不敢抬头见人。」
「谁说的,我是…不想为你惹来麻烦。」她的脸是众人追捕的目标。
鬼怒堂冷笑地低下身,挑高她水嫩下颚,「妳本身就是个麻烦,妳不晓得吗?」
映入他眼中的,并非惊人的绝色,只是邻家女孩般的清纯和丽,不特别娇美,却有股来自空谷的清新,淡淡沁入人心。
但是,她仍是美丽的,翦翦水瞳似绿山环绕的湖泊,清澈的攒进一山青翠,鼻梁不高可秀气,唇瓣如抹了花蜜一般,亮泽红润,在白里透红的雪肌衬托下,更显无邪动人。
阿尔萨斯猜错了,眼前清灵的少女早已满十七,纤细的身躯隐约可看得出女人体态,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女孩。
「现在这个麻烦是你的。」她赌气道。
「我的?」黑眸半瞇,他笑得邪气,莫名的不讨厌这个说法。
「台湾的天气都这么冷吗?」她快冻僵了。
「日本更冷。」或许可以把她丢进深山雪地里,任由她自生自灭?对她,他总有恶作剧的好兴致。
抬起头,她眼底有着笃定。「可是你不会带我回日本。」
闻言,他眸光转深。「聪明人通常活不长,你需要祈祷。」
「我本来就活不长…」她苦笑。
「妳说什么?」声音小得像蚊子,谁听得懂。
「鬼怒堂,我饿了。」有些事他不知道比较好。早熟的米儿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眸中尽是对周遭环境的不确定。
「我看起来像保母吗?」
她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向来少有表情的鬼怒堂与她对望了好一会儿,本想狠下心不予理会,可是最后只是破天荒的低咒一句,不快地直起身。
「不许再用无辜的眼睛看着我,想吃就跟着来!」
像是和谁负气似的,他大步朝前走,以为身后的女孩会乖巧地跟随其后,但是走了一段路,他没听见跟上来的足音,回眸一睨,那个麻烦的小雪球仍蹲在原地。
他表情变了,阴着一张脸往回走,居高临下的由鼻孔喷气。
「就因为我迟到七天,所以妳跟我使性子?」他没忘记约定,只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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