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道:“逸儿逸儿打起精神来?”
萧飞雨听出这正是那老奸巨猾的方辛口音心头一惊暗暗忖道:“这父子两人已将展梦白恨入切骨我虽不怕他但这情况还是莫要让他见着的好。”
其实她对这老人的奸猾委实有些戒心平时虽不怕他但展梦白此刻身受重伤只有救伤才是当务之急若是被他奸计延误了救治之时岂非抱恨终天?一念至此再不迟疑悄悄向后退出。
在林中退了约莫一箭之地突听那边也有一阵脚步声传来。
迷雾中飘飘渺渺又传来一阵轻微的语声笑道:“孙兄想不到天公竟也作美这一场大雾的确方便了我们不少。”
这语声乍听似是女人却又阴森森的带着些诡气听入萧飞雨耳里她心里却不禁一跳:“柳淡烟!”
她虽然对这不男不女的人妖恨之切骨但此时却更不敢招惹于他提气蹑步自另一方向斜斜穿出。
在两边被夹之下她竟无法分办路途只求不被这些恶魔现已是万幸放足急奔当真是慌不择路。
奔行了约莫盏茶工夫前面隐现一栋屋宇轮廓近前一看却是座祠堂门上横匾写着四个泥金大字:“唐氏家祠”。
萧飞雨暗中松了口气总算寻得个可以藏身之处距离唐府正院虽远也总算是在唐门势力范围之中。
※ ※※
她放足奔入但脚步方自跨入祠堂心头便不觉一凛!
晨雾中桐堂前石阶上竟倒卧着两具??体看他们的装束打扮赫然竟是唐门中的弟子。
萧飞雨虽非心细如之人但只因怀抱展梦白怎敢有丝毫大意故不走正门提气跃向旁边的窗户。
‘帝王谷’之轻功果然卓绝当代她怀中虽抱着一人但身形起落间足下仍不带丝毫声息。
那窗户棂框整齐糊得雪白她用指甲轻轻点了个月牙洞眯起一双眼睛凑往里瞧去。
这唐氏家祠果非寻常人家可比祠堂修建得轩敞整齐堂皇富丽神幔神桌也俱都是崭新的显见方自修建过。
神案前长明灯下却木然端坐着一人只见他长衫不整髻蓬乱彷佛久已朱经洗涤面上更是十分憔悴潦倒眉宇间忧愤重重身侧放着个特大的酒葫芦正茫然瞧着前方出神口中不住喃喃道:“好好你嫁入了……嫁入了……”举起酒葫芦咕嘟咕嘟痛饮起来。
萧飞雨见他行止虽然潦倒落拓但气宇间却隐隐流露出一种潇??之意显见昔日必是个风流人物又似是为了情人别嫁而正在自怨自苦但一时终究也猜不透他究竟是何人物也不知该如何行动。
这时她怀中的展梦白突然呻吟一声。
萧飞雨大惊之下顾不得再瞧窗里动静先俯去看展梦白的伤势那知就在这一刹那但听‘呀’的一声她面前窗户突然洞开。
那落拓的长衫人已笔直站在窗前面上仍是一片痴迷萧飞雨惊退一步轻叱道:
“你是什么人?”
长衫人冷冷道:“你又是什么人?”目光一垂瞥见她怀中之人面上突然变色失声道:“展梦白!”
萧飞雨不觉吃惊道:“你认得他?”
长衫人也不答话神色却甚是惊惶左右四顾一眼沉声道:“姑娘请快快将展兄抱进来!”
萧飞雨迟疑道:“但……”
长衫人着急道:“在下与展兄乃多年旧友绝无恶意姑娘但请放心进来快!快!
再迟便来不及了。”
萧飞雨瞧他神色并无恶意纵身一跃而入那知这长衫人竟一把握住她臂膀萧飞雨大怒道:“你要作什?”
长衫人道:“请姑娘……”
三个字方自出口桐堂外已有一阵笑声传来这笑声也说不出是娇媚还是阴冷正是那‘人妖’柳淡烟出来的。
长衫人又自娈色道:“快随我来躲一躲。”
萧飞雨自也一惊就在这一句话功夫心头闪电般忖道:“此人究竟是谁?是敌是友?他若是柳淡烟同路之人为何如此担惊又为何要出手相助于我他若非柳淡烟同路之人又怎会知道他要前来?”
但此刻情况已容不得她多加思索更令她别无选择只有任凭那长衫人拉着臂膀直奔而入。
长衫人声奔至神案掀起垂起长幔惶声道:“姑娘快进去在下坐在这桌子上掩护。”
萧飞雨咬一咬牙伏身而入只觉掌心被塞入一物长衫人道:“这是救伤灵药……
”案幔随即落下。
她眼前顿时一片漆黑祠堂前已有脚步之声走入。
※ ※※
柳淡烟仍是云鬓高挽长裙曳地走起路来腰肢婀娜面上仍然带着那娇媚的笑容谁也瞧不出他会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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