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听出来他这是要丢车保帅,但他说的还算是能够自圆其说,与他纠结也没什么意义,毕竟自己也找不到什么证据,如今就要看尉迟晞的态度了。
只见尉迟晞紧皱着眉头,听过后半晌都没说话,而后抬头去问李铮:“你调查的结果又如何?”
“回禀陛下,臣找来一名女仵作,对严国公孙媳的尸身进行了查验,结果显示其身上多处青紫伤痕,更有许多愈合以及未愈合的鞭伤,应该是不止一次遭受过鞭打,至于致死的原因,是额角的一处撞伤。其颈部的痕迹等都是死后,别人故意掩盖事实做出来的假象。”
李铮的话刚说完,严国公就又嚎啕大哭起来:“老臣该死,竟然生养出如此的孽畜,老臣罪该万死,老臣有负皇恩,有负祖上的教诲家训,应该跪在祖宗坟前忏悔啊!”
“罪该万死倒也不至于,不过既然国公觉得自己有负祖上的教诲家训,那朕便准你举家还乡,守护文圣严公之墓,多多读书修身。”尉迟晞虽然没有削了他的爵位,但是直接把一个大家族都赶出了京城,倒是让他更加难堪。
“国公自愿回去守护严公之墓,其情可嘉,秦亦,你等下入宫,拟一道嘉赏的诏书。”尉迟晞三言两语的将此时解决了。
李铮刚想上前问那桑卓该如何是好,被秦亦一把扯住袖子,回头看看,虽然心里疑惑,却还是没有开口。
待尉迟晞走后,他才私下问秦亦道:“你刚才扯我做什么,刚才圣上明明对严国公不满,若是当时提了这事,说不定就恩准无罪,便也放回家了。”
“就是不想让他回家,才扯住你的!”秦亦真想去敲敲李铮的榆木脑袋。
“为何,你之前奔波忙碌,不就是为了给他脱罪?”李铮有些纳闷地问。
“我来问你,虽然此事是个圈套,按理说他也是上当受骗的受害者之一,但若说他的主观意图呢,却是要仗着我的身份出去****良家妇女,若是此番不责罚他,不让他有个教训,你觉得他可会改好?”秦亦问。
“恩,你说的有理!”李铮很容易被道理说服,所以丝毫没有反驳的便接受了秦亦的观点,不过还是担心地问,“那若是他坐牢,桑布和桑布娘那边你又如何面对?”
“阿布是不会有什么想法的,我跟你说吧,之前那个畜生居然趁我不在,还****过阿布,真是气死我了!”秦亦说起这事儿,又是一阵火大,恨不得把桑卓按倒打上十几板子。
“什么,他,他居然连自己的妹妹都……简直是****不如!”李铮气得涨红了面孔,恨声道,“那你想怎么处置他?”
“我是想让你帮我活动一下,判个流放去北襄郡那边,那边虽然苦寒,但也并不是寸草不生,而且离玉枳近,我可以让苏茗代为照应,也省得他留在京城再给我找事。”其实秦亦还有个自己心里才知道的念头,若是桑布与苏茗有缘,到时候也嫁去玉枳,那么他们便也能在那边一家团聚,因为她发现桑布虽然也有些气恨桑卓,但毕竟是从小一处长大的情分,总还是不能狠下心来恩断义绝。
“恩,你这样说倒也是个好办法,那我便去安排了!”李铮平日并不喜欢转什么心机,更不知道秦亦肚子里的小九九,只与她又说了几句贴心话,便心满意足的回去办差了。
秦亦马不停蹄地找到苏茗,交代了些事情,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桑卓看紧,莫要惹出事端,这才又上马赶到宫内。
一进大殿就见尉迟晞满脸烦恼地在屋内转圈,见她进来就挥退众内官,埋怨道:“我都回宫半天了,你怎么才到。”
“臣惶恐,路上有些小事耽搁了!”
“行了,别来那套虚词了,我只跟你说,母后要给我选妃,要我把她的侄女接进宫来。”
“额,这,臣可是应该恭喜陛下?”秦亦有些没搞懂状况,选妃又不是什么大事,喜欢就多宠信,不喜欢就养在宫内,历朝历代的皇帝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恭喜什么,她们就是冲着后位来的!”尉迟晞恼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