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xiong前，轻声漫出两字“皇上。”
明娆颜把我抱的更紧，“溪儿，你刚才口口声声唤‘皇上’陈情，朕感动之余不免难过。溪儿，是朕不好，让你难过了。”眼泪一点点沾shi了他龙袍上狰狞鲜活的金线龙纹。夏日天气暑热，明娆溪又被明娆颜紧紧拥在怀里，心却似秋末暴露于风中的手掌，一分一分的透着凉意。
离开了水绿南薰殿时已是次日上午。虽是西幸，早朝却不可废，明娆颜依旧前去视朝，嘱咐明娆溪睡醒了再起。
卷碧跟着明娆溪回到宫中，见明娆溪愀然不乐，小心翼翼的道：“娘娘别伤心了。皇上还是很爱重您的。”
嘴角的弧度浮起一个幽凉的冷笑，“皇上真的是爱重我么？若是真爱重我怎会听信娆冬雪的谗言这般疑我。”卷碧默然，明娆溪道：“你可知道，我昨日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好不容易才消除皇上疑心，保住这条性命。”
卷碧大惊，立刻跪下道：“小姐何苦如此说？”
明娆溪伸手拉她起来，黯然道：“刚才我的话若答的稍有偏颇不慎，便是死路一条。你以为皇上只是随口与我说起昔日温柔？大错特错。他是试探我当初动心的是以宁王为名的皇上还是九五至尊的皇上。若我答了是当初与我闲谈品箫的皇上，那么我便是以天ZiGong嫔之身与其他男子接近，是十恶不赦的淫.罪。”
卷碧忍不住疑惑道：“可是是皇上先出言隐瞒的呀？”
“那又如何？他是皇上，是不会有错的。正因为我不知他是皇上，那么他在我心目中只是一个其他男子，而我对他动心就是死罪。”
卷碧张口结舌：“那么您又怎的不能对表明了身份的皇上动心？”
“他是皇上，我可以敬，可以怕，但是不能爱。因为他是君我是臣，这是永远不能逾越的。我若说我是对表明了身份皇帝的动心，那么他便会以为是屈服于他的身份而非本人，这对一个男子而言是一种屈辱。而且他会认为我对他只是曲意承欢，媚态相迎，和其他嫔妃一样待他，根本没有一丝真情。这样的话，我面临的将是失宠的危机。”
明娆溪一席话说完，卷碧额上已经冷汗淋漓。
明娆溪长叹一声道：“你可知道，这宠与不宠，生与死之间其实只有一线之隔！”
卷碧说不出话来，半日方劝道：“皇上也是男子，难免会吃醋。宁王又是那样的人物。皇上有此一问也是在意娘娘的缘故啊。”
“也许吧。”明娆溪怔怔地拈了一朵玉兰在指间摩挲，芳香的汁液粘在手心，花瓣却是柔弱不堪的零落了。
卷碧在宫中多年，经历的事多，为人又沉着。趁着晚间卸妆，无旁人在侧，便把水绿南薰殿中的事细细说给了她听。
卷碧沉思片刻，微微倒吸一口凉气道：“娘娘是疑心有人把娘娘与皇上的私事告诉了雪妃。”
明娆溪点点头，“我也只是这么想着，并无什么证据。”
卷碧轻声道：“这些事只有娘娘最亲近的人才得知，奴婢也是今日才听娘娘说起。当日得以亲见的只有忆灵姑娘而已。可是忆灵姑娘是娘娘的陪嫁……”
明娆溪蹙眉沉思道：“我知道。她的跟在和我恁多年，我是信得过的。绝不会与娆氏牵连一起来出卖我。”
“是。”卷碧略作思忖答道：“奴婢是想，忆灵姑娘一向爽直，不知是否曾向旁人无心提起，以至口耳相传到了雪妃的耳朵里。毕竟宫里人多口杂。”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解释。无奈道：“幸好皇上信了我，否则众口铄金真是无形利刃啊。”
卷碧点头道：“的确如此。别的都不要紧，只要皇上心里信的是娘娘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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