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本分的一个人,可若是贸贸然把全部的家底都拿出来,只怕这贫贱之交就会变了味。倒莫若慢慢的拿出钱财,一点点的改善家计,不管未来如何,她自己都还可留有一份余地。不至于弄得最后人财两空,晚景凄凉。
张蜻蜓想明白过后,当即就惺惺作态,很是感慨了一番,才勉强答应。
那乐小乙喜不自胜,急忙磕头道谢,约好三日后上门取银,这才放心离去。
回头张蜻蜓把事情跟大嫂一说,卢月荷想了想,“虞珠姑娘的东西还封着,从我这儿先支五百两,你拿去给她使吧,有什么回头再说。”
“不必了。”张蜻蜓现在生意日好,说起话来很是财大气粗,“这钱我先垫上,嫂子你那钱留着吃好喝好,养好侄儿就行了。”
贫嘴卢月荷白她一眼,由她折腾去了。
三日之后,张蜻蜓如约给了乐小乙五百两银子,怕****反悔,还特意嘱咐他带几个亲友去助阵。
这个虞珠也有想到,乐小乙是个孤儿,由远房叔叔养大,家中除了叔侄俩,再无旁人,但幸好还有几个交好的工匠,都是干力气活的穷哥们,人多走在一起,也算小有架式。白花花的真金白银捧到****跟前,可让她吃惊不小。
前些天,****终于找着人打听张蜻蜓给她那张地契的地方了,这才发现,着实是上了个天大的当
原来张蜻蜓给她的地契确是真的,却是官府给当地富户摊派治河费用时的一纸契约。卢氏是名门望族,这种差使少不了。卢月荷小时候在家见着这东西,觉得好玩,就夹在书里做书签,出嫁的时候,一个没留神就连书一起带到婆家来了,没想到这回却是派上了大用场。
那地契上注明的地方,就是某条河流旁边的滩涂之地,地方是够大的,可是完全没有用。冬天水退了就会露出来,夏天水一涨,淹得乱七八糟的,你就是想围个网,种些莲藕养些鱼都不可能。除非沧海桑田,人间巨变,河流自己改道,否则百八十年内,想来这就是废纸一张。
这可把****给气坏了可得知实情后又没脸出去跟人说,只得变着法儿的折腾虞珠,动辄呵斥,虞珠心知其意,也是每日委委屈屈做小伏低。
这乐小乙人虽穷,但心地真不错,从前虞珠风光的时候,他待人真诚尊重,不拿她当下溅人看,也没想在她手上讨些什么好处。现在虞珠落了难,他更是细心呵护,只恨自己没本事,帮不了什么。
虞珠经此考验,最终决定委x下嫁。在风尘中寻寻觅觅这么多年,可不就是要寻一个能知疼着势的男人过日子么?
于是她就在****面前演了一出戏,故意让乐小乙带了人证去问那****如何赎她。****根本就没把乐小乙放在眼里,当下就说,只要五百两银子,就让他赎人。
现在乐小乙把银子拿来了,****却又想反悔了。虞珠可是她的摇钱树,起码还有两三年的好光景,若是放了她,岂不损失更大?
只是虞珠也邀了行中交好的姐妹们一起来作见证,见她不允,便要死要活的闹。当中就有那能言善道的劝这****,“女孩儿大了,总是留不住的。若是逼得她性子起来,真闹出人命,反倒不美。不若稳稳的拿这一注钱财,再讨几个小的,何愁来日不继?”
****左思右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再看乐小乙带来的人,虽然这些粗汉子都不怎么会说话,但人家的道理并不错,毕竟是自己失言在先,也怨不得人家认这个死理。当下便自认倒霉,写下文契。一手收银,一手交还了卖身契。
只是****狠心,既要出门,房中一草一木都不许动,还必要虞珠将身上钗环珠钏也除尽拨光,连身上的好衣好鞋也不许她穿走,另捡了一套破烂之极的旧衣旧破鞋给她换上。
乐小乙气不过,拼尽自己手上余钱,当即就去给虞珠买了一身布衣布鞋,虽不豪奢,却是干净整洁的。“咱们离了这火坑,往后就从新做人了。”
虞珠很是感动,她交好的姐妹也适时提出,“这既要从良,总要操办一番才象话。我们姐妹虽不是至亲家眷,也愿帮衬着略置薄酒,送她一回。”
这个乐小乙倒有准备,他早与叔叔议定,本就打算接人进门后,择个良辰吉日拜堂成亲的。象他们这样穷汉子,能娶个老婆就不错了,至于身家清白,倒不甚计较。现在既蒙这些姐妹们仗义,愿意收留虞珠暂住几日,静待出嫁,那是最好不过。
于是他回去安心准备了,虞珠就私下来寻张蜻蜓,谢过她的襄助之恩,并托张蜻蜓一事,“我这些衣裳物品往后肯定是用不上了,情愿折价,烦请少奶奶帮我出脱,换些银钱。”
张蜻蜓明白,带她去那小院清点了东西,让她自己先预估了价,她好发出商谈。虞珠那些箱笼里那些大毛衣裳和锦缎绣褥占了大半,约摸能值千余两。下剩的首饰珍玩约值二千余两,拢作一处,只两只小箱就全部装下了。
“至于这些东西,贱妾还有个不情之请。”虞珠未曾开口,张蜻蜓已然明了,“你放心,剩下的东西依旧放在这儿,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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