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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仙 琵琶弦上说相 番外篇 庭参之争(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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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法定是如鱼得水!”

“子厚兄过誉了,持正向来只说实话,做实事。”蔡确白皙的脸颊泛起一抹殷勤的笑。

二人一番畅谈,送走章惇之时,已是深夜。

蔡确牵着姝英的手坐在床榻边,

“娘子,今日朝廷擢我做‘三班主簿’,你为我高兴么?”

“奴家自然高兴,恭喜官人。”姝英偎依在他怀中,笑得一脸甜柔。

蔡确伸出手轻抚着姝英微微隆起的腹部,漾起一缕软笑,

“娘子,我又要做爹了,真好。”

他吻了吻她的粉腮,她便一脸绯红的垂下双目。

“都做了好些年夫妻了,你怎的还这般害羞?”蔡确又轻笑道。

姝英抬眼凝着他眼眸,道:“官人,其实我不在乎你做何等官职,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我便知足。”

蔡确心里一阵动容,将她紧拥入怀中,柔声道,

“娘子,我知道,我只想你日后不再这般辛苦,我再也不愿叫你吃苦。”

听他低声呢喃,姝英的眼泪忽然一下就掉落。

“傻瓜,哭什么?我们不是好好的?”他一壁抚着她脸颊,一壁替她拭去泪水。

“爹爹,爹爹.......”忽而听得一声稚气的童音,是年方五岁的蔡渭,他瞪着一双乌黑晶亮的瞳仁儿,撅着小嘴道,“爹爹,我睡不着......”

蔡确将他抱起,放在膝间,答非所问的说:

“渭儿日后定当勤读诗书,来日考个状元郎!”

姝英嗤的一笑,道,“官人就是这般心急,渭儿才五岁。”

蔡渭砸了砸小嘴,一脸好奇地问:“爹爹,状元郎是什么?好吃么?”

这一语童言无忌,惹得夫妇二人笑不可仰。

大宋熙宁三年五月,三班主簿蔡确即任,他端着身子,昂首遽步入府衙,秀雅的容颜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执着与笃切。他从廊下穿行而过,探见庭院中一树春花绽得正艳,一如他锦绣前程无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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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韩绛和韩维是亲兄弟,当年韩绛任陕西宣抚使的时候,蔡确作乐语,有“儒苑昔推唐吏部[指韩愈],将坛今拜汉淮阴[指韩信]”句,既是说韩绛文武全才,马屁拍得很到位,韩绛发现这个小同志很有才,于是推荐给弟弟开封府尹韩维,让蔡确任职管干右厢公事,相当于现在的首都某区的区长,也是实权派了。

2、王相公自然就是王安石啦,这会熙宁年间,王安石大刀阔斧,开始搞变法。所以提携了一帮干臣,比如:曾布、章惇、蔡确、吕惠卿、李定......etc.

3、【维去而确至。旧制当庭参,确不肯,后尹刘庠责之,确曰:“唐藩镇自置掾属,故有是礼。今辇毂下比肩事主,虽故事不可用。”遂乞解职。王安石荐确,徙为三班主簿。】蔡确此话意思是,“昔日开封府行庭参之仪,让属官在台阶下参拜,那是因为宋太宗、宋真宗都做过开封府尹,因此有这个规矩。现在大家都是圣上的官员,再行这个礼,就不恰当了。”蔡确确实是故意做这个事情,就是公然向反新法的刘庠叫板,向朝中得势的新党一方靠拢,当然,蔡确本身也赞同新法,并且善于理财,处事铁腕,后来当了御史中丞,搞出几个大案,皇帝觉得蔡卿家很贴心,用起来也顺手,于是不断拔擢他。

4、“倒悬蛤蜊”,这个比较搞,这是蔡确的绰号,是刘攽给他起的,刘攽字贡父,这人爱好戏谑,超爱开玩笑,因为蔡确的名字反过来念发音类似“壳菜”,而“壳菜”又名蛤蜊,所以便给蔡确起了“倒悬蛤蜊”这绰号,据说蔡确本人颇赏赞。:)【出处为邵博《闻见后录》卷三十:“刘贡父呼蔡确为‘倒悬蛤蜊’,盖蛤蜊一名‘壳菜’也,(蔡)确深衔之。】

5、章惇就是正文中偶有提之的章枢密,后来哲宗朝也官拜宰相。这位章兄也是惊才绝艳之人,性情豪爽,也是爱戏谑,不过嘴巴更毒一点。他比蔡确年长两岁,也先于蔡确登堂入室,后来蔡确官至宰相,章惇是他的得力助手,章惇眼光极高,非有才学之人基本无视,却和蔡确很处得来。旧党对蔡确的迫害,导致蔡冤死,给章惇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故而哲宗朝狠狠打击旧党。

6、PS:这个小小的番外所写,是蔡确仕途的一个重要转折,从这以后,他踏上青云之路。蔡确的形象气质以及口才均很好,所以得以神速晋升,之前有说到蔡确的第一次发迹源于有人告他受贿,结果领导来了,和他见面一谈觉得他有才学,反而处处宣传他。其实宋朝时对官员受贿这种事是睁一眼闭一眼的,所以,蔡确此次被人弹劾,大多可能是年轻气盛,又比较有才学,故遭人妒恨,所以后来领导直接不予追究。而后续,蔡确在位的时候,一直没人拿受贿说事,蔡确一去位,马上有人拿其弟蔡硕受贿一事来弹劾蔡确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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