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已经相信了不是我偷的。”长孙清故意强调了“父亲大人”,“然而你还是在污蔑我,怎么,你特别想当那条狗?”
长孙平立刻被噎得满脸通红。
长孙清没再看他那张猴子屁股一样的脸,在院子里故作神秘地踱起步来,“让我说,当然没问题。不过,曹植有一首诗写的好。”
说到这里,整个院子里一片寂静。
这里站的都是长孙家的人,包括长孙无忌的儿子女儿们,还有夫人姨太。
没欺负过长孙清的,还真的是没几个。
“煮豆燃豆萁……”长孙清见没人说话,长孙无忌也不出声,便自顾自地背起诗来。
“好了,你住口!”长孙无忌恼怒地一挥手,“你直接说是谁就行了,只要证据确凿,为父给你撑腰!谁都不准再去找清儿的麻烦!”
“他。”长孙清伸手一指。
“你……你为什么说是我!就是因为我刚才说了你两句?你竟然污蔑……”刚才那位四哥长孙平一脸的怒意。
“我没说你,死胖子。”长孙清语气拖得老长,“我说你后面那位,三哥,你别躲了,真的,没意思。”
“你……你为什么说是我!你有什么证据!”
“你是不是六指?”长孙清言简意赅。
“是……是又怎么了!”
“这府里,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是六指?”
长孙武说不出话来,脸顿时变得惨白。他这副表情,所有人便都看出,他必定是窃贼无疑。
“我今早出门的时候,在门框上看到一个六指的手印,我还想着,三哥怎么那么好心,帮我给院子里种的菜施肥呢!”
“你……”长孙武要想一下才知道长孙清在说什么。人群中再度传来窃笑。
毕竟,在这个年代,施肥,还是要用大粪的。
长孙清这是在暗讽,长孙武在她房间里拉了一摊屎,然后赖在她身上。
“唉……可怜了我啊,白挨了一巴掌!”长孙清故意长叹一声,然后一边揉着脸,一边说道。
在场所有人都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
哪里打到你了!不但没打到你,你还把人家打了一顿!现在还好意思在这里叫屈?
但只有长孙无忌懂了,这是在暗示他,既然答应了家法伺候,那现在还等什么?
“长孙武!过来!家法伺候!给他二十大板,谁都不许拦!”
于是,十几位已经上前一步打算劝的人,只得讪讪地退了回去。
长孙清不由得再次感叹她和长孙武的人缘差距,然后转身,施施然离开了。
她其实并没有在什么门板上看到六指的手印,只是想起了那副著名的画《最后的晚餐》。里面,出卖耶稣的犹大的坐姿,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长孙武的姿态,和现场的所有人,也都不一样。
六指,则是一个借口罢了。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我来给你上药!咦?你没被打啊?”
长孙清刚循着记忆走回自己住的偏僻小院,一个少女便迎了上来。
她一袭浅绿色的罗裙早就浆洗得发白,整个人也很瘦小,但对长孙清忠心耿耿,几乎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
“小芸,做饭了吗?”
但侍女小芸还是站在地上,傻愣愣地看着长孙清:“小姐,你真的没被打啊?”
“再多话,我就打你了!”长孙清故意威胁似的举起手,“去做饭!”
小芸这才一吐舌头跑去做饭。这个侍女虽然看起来有点没大没小,但对长孙清,可是实打实的好。
长孙清迈进房间,果然,和记忆里的差不多,而且看起来竟然还要更破。长孙清心里正骂着那个挨千刀的穿越大仙或者什么鬼的,背上突然一痒。
这种痒不是普通的痒,而是钻心的痒,长孙清伸手,然后尴尬地停在了空中。
这什么破身体!柔韧度也太差了!挠个背都挠不到!
长孙清环顾四周,想找个能挠痒痒的东西,但是除了地上的一截扫帚头之外竟然什么都没有。
不对,丫鬟是干什么的!
“小芸!过来!”
“怎么了小姐?”
“过来,给我挠挠。这这这,对,再往上——卧槽!”
长孙清突然眼前一黑。
难道自己又死了?而且这个长孙清还是被人给挠死的?
但下一秒他发现,不是这样的。
眼睛只是没有习惯突然变黑的光线,她又站在了自己去当管理员的那个仓库的门口。
只是,仓库……似乎变了样子。
“穿越回来了?”长孙湛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环顾四周,但是发现,自己的身后,竟然也是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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