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你和什么人在说话？”草楼下有个男人在喊着。
阿丽笑着说：“是城里来的一个女孩子，还有阿幽。”
那男人顺着梯子爬了上来，坐在阿丽身边。他是个漂亮的小伙子，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打阿丽？你经常打她吗？你把她的脑子打坏了，她老是看见一个野人的眼睛。”阿民盯着男人。
“从那以后我再没有打过她了。”男人说，握着阿丽的手。
“阿丽，真的吗？”
“真的。”
“你为什么要打她呢？”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也莫名其妙。”男人说着站起来，走到梯子边，然后顺着梯子下去了。
“打了人，还说莫名其妙。”阿幽厌恶地看了男人一眼。男人走上玉米林间的一条窄窄的小道，走进玉米林中，被淹没了。阿丽痴痴地看着男人走去的方向，眼光久久不能收回。
“你的瘦老头呢？你不是说他要来了吗？”
“他已经来了，正在那边看着我们。”
阿民的右手抬起来，指向一边。阿丽、阿幽向那边看去，果然他已经站在那里，在玉米地的旁边。他的个子瘦而长，一张马脸。他穿着一件对襟灰布衣服，黑裤子，赤着脚，脚上却没有一点泥，因为看上去雪白雪白的。
“他没有带着他的骷髅。”阿丽说。“他为什么不带呢？”
“他为什么要带他的骷髅来，他是来看阿民的。”阿幽说。
“我的野人在我的脑子里，没想到阿民真的有个瘦老汉。我以为他会带着骷髅来的。他为什么不带呢？”
“阿丽，我们去把你那个男人杀了吧！”阿民恶狠狠地说。
天空和大地依然明亮着，秋天的夜也不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