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旭连忙喝住:“不得胡扯!大帅人品高贵,拿出浑身本事传授,你们要格外敬重人家,凡事,你们当先让他老人家头高,然后才是我,不要短了礼数。”
喝到半夜,众人方尽兴而归。
一家人仍毫无睡意,在计较赵家的丫头,忽然送了这么一份大礼,不知何意?阿旭不便点破,知道母亲小气,怕她心痛那棵参,就岔开说:“赵开泰遇到难处了,听大帅讲,他南方的同门带了几个徒弟,不日将来比武挑衅,那南方人输了,不过是跺跺脚走人,这老赵可是输不起,怕在家门口丢人。到时候,免不了求我替他打发。有什么呢,举手之劳而已,那丫头说以后再打了猎,还送些来,你们只管收下,不用客气。”
红红插嘴道:“老赵家的人诡鬼刁钻,原来没安什么好心。你小心,不要让人算计了。”
刘文殊这颗心就悬了起来,阿旭连忙安慰:“到时候有高大帅镇场,讲实力咱不怕,若玩阴的,大帅会拿刀劈了他,尽管放心!”
江湖人,江湖事,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
赵开泰和王子悟,本是“鹰爪门”的同门师兄弟,一直在师父面前争宠,顺便争夺师父的女儿,他们的小师妹。
师父是属意王子悟的,子悟诚实好学,不似开泰奸诈;子悟家在江南,离得近,不似开泰远在京城。
但是,这两点还没来得及说,师父就被仇家暗算了。
两师兄弟合力将仇家弄死,又开始互相拆台,你争我夺。
至于师妹,日子久了,把赵开泰的奸诈当做本事,把王子悟的诚实当做无知,还有一点,她想远离仇杀,于是跟着赵开泰来了京城。
王子悟气疯了,以为师妹嫌贫爱富,就游走江湖近千年,遍访名师,练得一身本领,遂自立门头,重振鹰爪门,传武授徒,一时名声渐起,连江南的武林领袖端木家族,都不放在眼里了。当年端木棣起事,曾数度邀请,他没搀和。还好没搀和,不然,现在怕是也落得个,亡命天涯!
自从端木棣败了,他隐隐然已在自心,成了江南武林的一把手。功成名就,儿女一群了,一想起师妹,心中还是隐隐作痛。
他这次率弟子北征,就是要证明自己比赵开泰厉害,就是要师妹后悔嫁给赵开泰,就是要给这一对狗男女碗恶心汤喝。因此,必须大打,狠打,打得赵开泰从此在武林无立身之地。
王子悟这人不仅爱打,还好赌,他出千金作注,要赌得赵开泰倾家荡产,让他穷的养不起老婆,让老婆气的回娘家,最好是去投奔他。
他遍请武林朋友,以为“鹰爪门”正名为借口,打上门来了。
赵开泰只有一条路:应付。
他老脸皮厚,对输赢倒不甚放在心上,反正他是经常输,心理素质超强。
他有另一手,先是投奔高限宠,不惜丢了鹰爪功,拿上把刀,备上厚礼,向高爷请教。
高限宠这人憨厚,背不住奉承,他夫人又贪财,因此就指点一番,而赵开泰恬不知耻,以四千岁的他,是三千岁的高限宠的挂名弟子自居。
他可不是胡乱自居的,李鸿运登基,高限宠是帝师,自己再是了高家门徒,那可是跟国王论师兄弟,这是何等的荣耀!
那王子悟,他爹不过是个猎户,跟他是师兄弟,分明拿不上台面,压不住阵脚,日他八辈祖宗,当初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窍,学什么鹰爪。那鹰爪有什么好学的,饶是王子悟整天悟,也没见他悟明白。
他拜高爷,立竿见影,先是武馆在兵部挂名,以为国家储备人才为借口,年年拨款;然后,他又会为人,哪个高手家里有事,他必到场,不管丧事喜事寿宴,一概趋驰,把个京师武林混得精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