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倏忽之后,这位玉清元始圣人的话锋,亦是陡然一转。
“你这一身的暗伤,本圣人也懒得占你便宜。”
“这个交代,就先押后吧。”
“等你什么时候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再来找本圣人要这个交代吧。”
“本圣人不希望因为这个所谓的交代,要本圣人亲自出手,将你们妖族,彻底诛绝!”玉清元始圣人手上稍稍用力,那立于玉虚宫之前的盘古幡,就已经是被玉清元始圣人提着,消失在佘钰的面前
“那就十万年后吧。”佘钰伸手,捻起一片飘落于这昆仑山中的雪花,五指稍稍用力,于是这银装素裹的冬季,就是在陡然之间,冰消雪散。
“十万年,正好了结一应纷杂。”言语之间,佘钰的撵架,已经是从这昆仑山而起,一路往那北洲,缓缓而去。
而这昆仑山中的涟漪,也是一圈一圈的,在这洪荒天地之间,弥漫扩散开来,化作一场滔天的狂澜。
“广成子拜见老师。”
“弟子无能,累及老师颜面,请老师责罚。”玉虚宫中,十二金仙跪坐在玉清元始圣人的面前,而那一杆盘古幡,则是横放在玉清元始圣人面前的几案上,幡面展开。
“你们却是无能!”
“这些年顺风顺水,却是叫你们少了几分磨炼。”
“以至于自己落入了他们彀中,沦为棋子,都丝毫不知。”玉清元始圣人目光依旧是看着自己面前的长幡不动,只是其言语之间,十二金仙的身上,都有幽沉无比的雾气弥散出来,雾气当中,是他们沉积了七千年的纷纷杂念。
听着周遭那幽沉雾气当中传来的,摄人心魄且又叫人心烦意乱的嘶吼,十二金仙的脸上,都是露出了羞愧无比的颜色来。
当着羞愧之心一起,根植于十二金仙心中的那幽沉雾气,便是越发的浓郁,越发的难以根除。
“心魔,你好大的胆子!”
“本圣人的弟子,也是你能够算计的!”看着在这玉虚宫中弥散的幽沉雾气,玉清元始圣人,豁然起身,双手按在面前的盘古幡上,一点一点的,将这盘古幡的幡面卷了起来。
当这一杆长幡,在玉清元始圣人的手中,卷成一柄旗枪的时候,这玉虚宫中,有锋锐的寒芒扫过,将同为大罗的心魔留在十二金仙身上的印记,给彻底的磨灭,然后,玉清元始道人提起手中的旗枪,往面前一勾。
一道豁口,将两界天地,彻底贯通,在将手中的玉如意,朝着那魔界正中的魔山砸过去的同时,魔山当中,也传出了心魔的冷笑,冷笑声中,玉清元始圣人,提起手中的旗枪,一步跨进了那魔界当中。
这个时候,心魔似乎是才想起了玉清元始圣人的两个特点,一是固执,二,则是护短!
……
佘钰的撵架,还不曾离开这洪荒之东,洪荒的天穹,就已经是震动了起来,天穹当中,倒映出一片幽沉压抑的天地,这天地最中心的那黑山当中,两个玉清元始圣人,一者持旗枪,一者持如意,战成一团。
你来我往之间,庆云,金花,四下摇落,天地有无,轮转生灭。
几乎是在同时,幽幽紫气,弥漫于云端之上,一座古老无比的道宫显现出来,道宫当中,面相奇古的老者端坐,衣袖舞动之间,两位大罗圣人交战的余波,被彻底的封锁于那魔界天地之内。
“这是,紫霄宫!”
“鸿钧道祖!”在这道宫显现出来的刹那,天地之间,无数生灵,自然而然的就知晓了那道宫主人的身份。
“奇怪,这位道祖身上的气机?”看着那云端上若隐若现的道宫,佘钰的眉头紧皱。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自己看到的这人,和道祖有几分差别,但那莫名的熟悉感,却又在告诉佘钰,这就是货真价实的道祖,这理智和本能冲突的错乱感觉,令佘钰不适到了极点。
这道宫的显现,只得一个刹那!
一个刹那之后,那穹天上倒映出来的,大罗圣人之间的战斗,已经是分出了胜负。
那手提旗枪的玉清元始圣人手中的旗枪,将另一位玉清元始圣人给钉在那漆黑的山壁上,然后,手提旗枪的玉清元始圣人身上,光影扭动着,其脚下有影子缓缓出现,然后有站立起来,在玉清元始圣人的面前,化作一位面容阴翳的老者,着一身漆黑的道袍。
这老者往前两步,从那被钉在山壁上的‘玉清元始圣人’的手中,取过那玉如意,然后端坐于前,一重一重的符文,玄光,将那漆黑的山峦,彻底笼罩。
“本座,元始天魔!”穹天上,光影消散的刹那,悠悠的声音,在这天地之间,每一个修行者的心头响起。
“一个刹那?”
“这怎么可能!”撵车无声无息的行于云端,但佘钰的心头,乃至于北洲当中的所有太乙妖圣们,此时都是一阵惊涛骇浪。
其他的人不知晓,但他们又岂能不知,和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