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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逍遥游
曹坤次日紧急传召何立秋,先问:“身子可好了?”
何立秋道:“托老爷洪福,属下已痊愈。咦,唐护卫呢?”他的声音已不再嘶哑。
曹坤道:“刚才还在,大概更衣去了。”他神色忽转严峻,“昨日小严遇刺,可是你所为?”
何立秋讶然道:“严侍郎遇刺了么?老爷明鉴,卑职昨日一整天都在捕房,尚与老爷朝过面,老爷对卑职染病不尽关切之情,此事与卑职绝无关联。”
曹坤盯着这位得力干将好半天,似乎已确信这位手下并未说谎,脸色转霁,笑道:“上午严府来人,一口咬定刺客是你,本府也奇怪,已向他们证实你昨日确实在衙门,并未外出。且不理会他们,顺天府也不是任人随意欺侮的,严府如再来啰嗦,就休怪本府不客气。放心,此事本府会为你主持公道。”
何立秋道:“老爷如此公正廉明,属下感激不尽。属下办事不力,屡次连累老爷,欲向老爷辞去捕快一职,专心经营酒楼生意,望老爷恩准。”
曹坤大惊,道:“小何……你……本府一向视你为心腹,此事本府亦将为你一力承担……你且考虑清楚。”
何立秋道:“老爷知遇之恩,属下没齿难忘。但属下去意已决,还望老爷成全。”
曹坤脸有不豫之色,道:“这样吧,本府准你三日之期,你且再想一想,再想一想。”
何立秋突然问:“老爷可曾吩咐唐护卫从捕房中取出梁无畏一案的文牍?”
曹坤疑惑道:“本府从未交待唐扎西取什么文牍。”
何立秋道:“前几日,乐捕头告诉属下,老爷曾令唐护卫从捕房中借走梁无畏一案的文牍,以便老爷阅示。”
曹坤脸色大变,道:“真有此事?”
何立秋点点头,却不说话。
曹坤高声叫道:“来人,把唐扎西叫来!”
“不必了,我就在此!”唐扎西从后院角门进来,神色阴冷,与平日毕恭毕敬的样子全然不同,“那公牍的确是我冒老爷之名去取来的。”
曹坤颤声道:“你……你如此胆大妄为,不怕本府惩治么?”
“惩治?只怕还轮不到老爷您,”唐扎西轻蔑的一笑,从腰里亮出一面黄玉所制腰牌,“我本东厂司房,奉掌刑千户钱翀钱公公之命,在顺天府打事件已久。”
曹坤大为惊愕,嘴ba都忘了合上。
“果然如此!”何立秋眼中杀气一现即逝,“正是你将公牍内容透露给严非等人,致使欧阳素心一家惨遭ShaLu。唐护卫,你欠欧阳素心一家三条人命。”
唐扎西摇摇头,一副遗憾之极的样子:“这几年,为不露出破绽,我连话都少说。就怪我做事过于小心,担心引起你的怀疑,没有将关键证词抽出毁去,否则,凭何捕快你的本事,只怕还破不了此案。”
他看着何立秋,道:“严侍郎遇刺当日和前两天,在衙门当值的那人,想必是你找别人假扮的吧?”
何立秋微笑道:“何以见得?”
唐扎西道:“你身体一向强壮,从未染病,哪会在严侍郎遇刺前几日刚巧感染风寒?想必此前几天你已连续跟踪严侍郎,觅得良机,昨日终于动手。假扮你之人,脸容可以化妆得和你一样,声音却毕竟不同,所以你教那人假作咽喉肿痛,以便有不说话的借口,是也不是?”他一旦表明自己的真正身份,话也多了起来。
“全然错误,”何立秋笑道,“所有捕快、衙役、门子等都可以为我作证,这几日我的确在衙门当值,尤其是严侍郎遇刺之时。仅凭你的片面之词,别人就会相信么?”
唐扎西焦躁道:“曹大人,你若不将此人拿下,我必向钱公公告你纵容属下行凶!”
东厂居然在顺天府安插探子,自己多年以来被蒙在鼓里,昨日还和此人一起饮酒狎妓,岂不是都让东厂知道了?曹坤气道:“你东厂如此肆意妄为,简直是岂有此理,本府自会和钱公公一起到皇上面前讲理去!来人哪!”曹坤双手一拍,门外立刻进来数个衙役,“谁将唐护卫拿下,本府重重有赏!”
何立秋手一举:“老爷且慢!这番子暗器和轻功实为了得,请老爷叫其余人退下,让属下来对付他。”
这话正中曹坤下怀,他一挥手,与衙役一起退出了内衙。
唐扎西奇道:“我是唐门弟子,暗器功夫自然不在话下。你竟然还知道我的轻功了得,算你厉害。”
不等何立秋回答,唐扎西足尖一跺,一点寒星直打何立秋咽喉。
此人暗器居然是脚上发出。何立秋凌空一个筋斗,落在门外院子里,避开了唐扎西打出的一枚小小的SanJiao飞棱。
唐扎西双臂展动,已迅速来到院子里,他双臂展动的同时,四枚金钱镖已打向何立秋xiong腹之间。但何立秋突然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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