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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汉子身后,反而看见一物绕过汉子的“燕尾指”,在那汉子后颈上咬了一口,便跌落下来,像是一只蜂状飞虫,汉子便呆立不动,知道不妙,几个箭步至姜小寒身前,一掌拍出,手掌似陡然变大,掌心隐约呈暗红之色,带起一股腥风,赫然是江湖上已近失传的“大血手印”。
这一掌来得极快,这人的步法更快,仿佛脚才动,掌已至。摇晃的豆油灯光照射在姜小寒失色的花容上,她已来不及抵挡。
但躺在地上的何立秋作出了反应,他大喝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右拳打在那青年的掌心。他从中毒的那一刻起,从未放弃暗中运气,内力已恢复了两成,此刻见形势危急,不得不拼死出手。
拳掌相碰,发出“啵”的一声轻响,何立秋闷哼一声,往后直飞,鲜血从他口中沿着飞行轨迹洒落,形成触目惊心的一条红线。
在他往后飞出之时,他紧紧抓住姜小寒的左臂,利用那青年一掌之余力,将姜小寒同时带离。他出拳之前,已估计自己此刻绝非那年轻人之敌,所以提前计划好了这一步。
姜小寒心领神会,脚下暗中使劲。果然,如何立秋事先预计的,他们俩一起落在炕上。
何立秋毫不迟疑,在炕头的一个木疙瘩上一按,炕上的两块木板突然翻转,将他们俩甩落在炕下的一个暗道里。这几个动作耗尽了何立秋仅有的一点内力。他躺在暗道的泥土上,再也不能动。
姜小寒扶起了他。他们自幼一起长大,共同对敌时屡有默契,这种默契已经救过他们多次。姜小寒扶起何立秋,依照他的指点,先放下一道铁栅栏,又穿过四个岔路,走出近两里,耳中听到汩汩的水声。甬道尽头居然已是卫河,一只乌篷船如同一个奇迹停在岸边。
姜小寒将何立秋扶上船,竹篙轻点,船便离岸顺流而下。火光中,义村和危险愈来愈远。她想起生死不明的义父义母,一口热血忍不住“哇”的吐出。
火光冲天,义村渐渐成为一片废墟,从大明王朝的版图上消失,犹如它从未存在过。泱泱大国少了个把村庄、死了百来个升斗小民,朝廷是不会在意的。
两个月后,义村废墟之上野草渐长,血腥味却仍然不散。
时值大明嘉靖三十八年。
第八章不是真相的真相
第一节
苗英脸上渐现惊愕之色。
何立秋死死盯住苗英的眼睛,缓缓道:“前年夏日,你是不是曾经在沧州以南,伙同一帮凶徒放火烧毁了一个小村庄?”
苗英脸上的惊愕之色愈来愈浓,他试探道:“你……和这个村庄有什么干系?”
何立秋浑身竟似有些发抖;“一把火,烧死了一村的人,百余条人命。你们是些什么人,竟敢犯下这等滔天罪行?”
苗英没有回答。两年前火烧义村一案,他虽然参与其中,但并未直接出手杀人,而他仍自觉罪孽深重。然而,他作为组织中的一员,除了附和,他别无选择。
他一向不爱多话,何况,他心中清楚:如此的血海深仇,不是任何语言可以化解的。他慢慢的伸.出手,掌心一片殷红,“血手印”!这次,他双掌齐出,他明白何立秋不是一个可以轻易解决的对手。
何立秋脸上重现不屑之色:“血手印,根本不算甚么高明的武功!”
他同样双掌齐出。他一出手,整个人已迅速恢复了冷静。他的掌甫出,掌心呈现一片淡淡的白汽,如雾。
两人掌力接触之下,居然如中败革,没有一点声音。苗英的掌力源源不绝的发出,却只觉对方掌力柔和而连绵不绝,自己发出的内力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何立秋所使,正是武当“太极混元一气功”,但这一次,他将这种内功融合了“移花接木”神功,使得苗英的内力发过来后,通过何立秋的双手双脚,全部流入地下。楚三所习的“移花接木”神功,原本就是何立秋所授。
苗英大惊,想收回掌力,发现自己的双掌已如跟何立秋的双掌粘在了一块,抽之不回,内力却继续喷涌而出,如同一个破了底的木桶,水正飞速流走。他想叫,已经无力开口。只一会儿工夫,苗英的脸色已变得雪白。
何立秋恨对方是帮凶之一,下手绝不留情,估计苗英的内力将尽,双掌一抖,苗英全身软倒。
何立秋脚下的青砖,已全都变为齑粉。而苗英的内力也已经悉数废去,现在他已是一个普通人。
何立秋冷冷的盯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义村一案,究竟怎么回事?”
苗英心如死灰,沉声道:“你杀了我吧!”
何立秋打量苗英一会儿,眼神中带着沉思,突道:“我不杀你,麻烦你回去告诉你的同伙,昔日义村侥幸未死之人,已经到京城向他们索命,在铁狮子胡同四海酒楼恭候大驾,并且希望他们能够明白:这事,迟早要有一个了断。”
苗英颇感意外,本以为今晚难免一死,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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