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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世蕃父子,因此触怒嘉靖皇帝,被廷杖数十,贬至保安州为民。在保安,沈炼以李林甫、秦桧、严嵩的像作箭靶,让人Ri练习射箭,致使严嵩更加恨之入骨,遂密令保安州所属的宣府镇及大同镇总督、严嵩干儿子杨顺杀害沈炼。杨顺与巡察保安州的御史路楷商议,诬蔑沈炼为白莲教教徒并将之处死,其次子、三子亦紧随其后在狱中被杖杀。
徐渭是沈炼好友,对其冤死一事始终耿耿于怀,这几日方从外地公干完毕回京城,即与张元忭(字子盖)、吴兑等人到四海酒楼小聚,大发酒兴之时,忍不住论及沈炼冤案,不料在此地碰到东厂番子,凭空惹来无妄之灾。
其时胡宗宪因抗倭战功赫赫,权重威严,普通文武将吏参见他时都不敢抬头。紫衣汉子不知眼前这狂生竟是胡宗宪的手下红人,身后捕快一招就令“小别刀”文直拿手兵刃落地,已是不好对付,身前数丈外三个灰衣男子虽未出手,却杀气逼人,心想今日形势已难讨好,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便道:“府上这位徐先生,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辱骂严老夫子,本当抓捕归案,既是胡总督的师爷,我便不追究。还烦二位替我拜上胡老爷,就说东厂张一囿、文直向他问好。”说毕,与文直悻悻而去。
徐渭向何立秋、楚三二人长揖到地,眼中早已无半分酒意,道:“多谢两位救命之恩。”楚三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徐先生既未习武,以后最好谨言慎行,以免刀光之灾。”徐渭道:“谨遵教诲。”口气却不甚以为然。
门口三个灰衣男子不知何时已然不见。徐渭一行人作别后,楚三看看何立秋,不觉叹了一口气。何立秋看看楚三,不觉也叹口气。
姜小寒在旁看得有趣,“咭”的一声笑,道:“三哥叹什么气?”何立秋道:“我猜三哥是在担心这个姓徐的书呆子,终有一天会遭遇不测。”楚三道:“正是如此。”姜小寒又道:“大哥你又叹什么气?”何立秋道:“丐帮只怕有麻烦。”
楚三道:“不错。适才番子不慎露出口风说要查酒楼,又知晓我是丐帮弟子,定然事出有因。”何立秋道:“锦衣汉子为东厂档头‘小别刀’文直,武功一般;着紫衣者,为东厂司房张一囿,精通二十七路拳法,号称‘双拳定乾坤’,拳头上的功夫非比寻常。两人来此的缘由,我再打听打听。”
楚三奇道:“二弟对东厂人马怎的如此熟悉?”
何立秋笑道:“我曾经开罪番子,迟早要与东厂一战,当然要先了解东厂情况。”
楚三道:“近门处三个灰衣人来历颇为诡秘,身带杀气,不知是什么来路。”何立秋道:“这三人敌友未明,办正事要紧,且不理会他。”
次日适逢旬休,何立秋换过便装至陆炳府上,一者拜会陆炳,表示谢意,二来探望陆绎,三者想自陆炳父子口中打探东厂番子动静。不料未到陆府,早见胡同停满了马车马匹,人来人往恰似流水,陆府门口高悬白布,家里家外乱成一团,忙于治丧。打探之下,才知道陆炳已于昨日暴卒。
何立秋大惊,心里极是遗憾未早些拜见陆炳,致现今无法再当面向其致谢,赶忙买些香烛、包点烛礼去灵堂磕头。陆绎无暇与他叙话,他呆得片刻,便告辞出来。
第四章两把刀,一条绳枪
东厂番子来四海酒楼的目的尚未打探清楚,“三把刀”的行藏却先有了着落。数日后的晚上,何立秋接到接到楚三的消息,在勾栏胡同发现尉迟独。几乎同时,“快腿”计逢春亦飞鸽传书,告知尉迟独在勾栏胡同“寻芳院”。何立秋立即上马飞驰而去。
顺天府捕快中,“快腿”计逢春武功虽不见得高强,但手下眼线多。甫接线报,他便放出五只信鸽,通知其余同僚——“快嘴”乐笑天今日衙门当值,无法走开——自己换过便装,先行赶到了“寻芳院”,未进院里,已见门口栓着那匹“乌云托月”,他心里不觉咚咚的跳得厉害。
勾栏胡同大小JiYuan二十余家,“寻芳院”前后四进三个院落,一家独大。计逢春多次来此查案,对其格局极是熟悉。原来此地一进二进多用来招呼贩夫走卒、平头百姓,三进四进专供接待达官贵人。计逢春一到,一进二进匆匆溜一眼,便直接来到第三进大厅“秋月轩”。
“秋月轩”大厅中间摆放数张桌子,旁边两排小阁用湘竹帘子遮住,十余人正在此饮酒作乐,怀中、身旁多有一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计逢春走进大厅,灯火通明中,早见一个一字胡的黑衣男子,正从竹帘遮拦着的一间小阁中出来,两手各抱一女子,走向楼梯——楼上东南西北四排房间才是FengLiu快活所在地。
计逢春是关东万马堂的弟子,擅相马驭马之术,武功却不高,不敢擅动,找到角落一个无人小阁靠板壁坐下,半卷竹帘,要了杯茶,等待其余伙伴到来,不料自己的行藏早已落入一人眼中。
那人神态漠然,个子瘦高,整个人看上去犹如一棵无枝桠的树,原本与一字胡男子坐在同一小阁,见计逢春的目光一直尾随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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