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真老祖方才只顾得全力控制真气与那吸力较量抗衡那还能分心二用分析吸力的来源与状况白白又被吸走一股真气一无所得只被气得脸色青。
老道心中狠猛一咬牙……坏了!嘴里仅剩的两颗老牙不堪忍受如此重压悲壮的倒在了牙床之上。
老头平日里最宝贝的就是这两颗陪伴他将近九十年的牙常常以此为傲本打算就这么一直带进棺材的谁承想今日阵亡于此这可把老头心疼坏了。
至真老祖颤巍巍的将两颗宝贝牙吐在手中一双噙满了泪水的昏花老眼中射出两道柔和至极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两颗枯黄泛黑的牙上另一手还爱怜不已的轻轻抚摸。
若被不知情的人看到他这副模样只怕还以为这老家伙老来骚动了春情手中爱抚的乃是哪个老太太送他的定情之物哩。
程怀宝在一边早已笑得不省人事而无名则奇怪至极的看着至真老祖他的脑袋实在无法理解这老头抱着两颗破牙在干什么?只觉得这场景好生诡异。
老人对自己牙的感情自然绝非年轻人所能理解。在远古时代牙齿是人类最重要的器官之一那时的人吃食生肉野果牙齿掉光便等于被判了死刑等待他的将是残酷的饥饿而死。
因此人们的祖先对于牙齿都有深深的感情并将这种对于牙齿的感情遗传给自己的后代潜藏于后人的血液基因中一直流传至今。
至真老祖在心中默默与两枚老伙伴告完别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布又深情无限的望了最后一眼这才仔仔细细将它们包好揣入怀中。
做完这些后再抬眼间至真老祖好似完全变了个人仿佛来自地狱复仇的使者一般一脸严峻两眼放出红光死死瞪着无名若无名能够看懂就会晓得那是复仇的光芒。
这老头急了真真正正的急红了眼睛。
至真老祖一撩大袖露出两条干瘦有如枯枝的手臂一副要拼命的架势一股浓浓的煞气弥漫而出口中狠狠道:“老子今儿跟你拼了!”情急之下这老头竟用如此俗语自称。
无名只觉一股煞气自老道身上喷出感受到巨大的危险一骨碌滚到床脚戒备的眼神死死盯住至真老祖口中问道:“你要做什么?”
至真老祖通红的双眼毫不避让的死死瞪住无名心中想的是各种血腥恐怖的场面对于这害死他最后两颗牙齿的罪魁祸老道早忘了别的一切只想用最狠毒的方式为自己的牙报仇。
就在这时“哐”的一声巨响那悠扬深远的声音是晚课的钟声。
犹如被打破了谜咒一般至真老祖浑身一震醒过神来近百年的修行却挡不住心中的悲苦一时悲从中来大嘴一撇竟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所谓男儿……不!老头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时。
见到至真老祖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可怜相无名与程怀宝的感受各异。方自醒来的程怀宝才只睁眼看了一下便又笑昏过去。昏过去前他最后的一个想法是:“救命啊!现在小爷我才算明白何谓老黄瓜刷绿漆——装嫩!”
也不能怪他任谁见了一个老的快要进棺材的老头却偏要象个三岁奶娃般噘嘴揉眼哭得委委屈屈、悲悲切切只怕都会笑昏过去。
无名却一点都不觉可笑因为他真切的感受到至真老祖的悲伤。他知道眼前这老头真的很心疼那两颗牙齿。
无名与程怀宝相处两日由于程怀宝那张能说至极几乎片刻不停的大嘴已明白许多事理再非以前那不懂世事的山野小子心中对于人的愤恨减轻了许多天性中慈悲的一面在此时浮现了出来。
他觉得他应该安慰一下这可怜的老头。此时的至真老祖在他眼中便如当年被他救下的棕头一般可怜。
他小心的慢慢凑上前去确定没甚危险后才轻轻拉了拉至真老祖的衣袖道:“牙掉便掉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没准明天你一早醒来牙就又长出来了。”
至真老祖哭的有些糊涂闻言一脸希冀的道:“真的?”
无名点点头然后道:“我两年前有一阵子突然开始掉牙齿结果掉的牙齿没两天的工夫便又长了出来。”
至真老祖更换乳牙已是八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这会儿早忘得一干二净加之年纪大了脑子不好用了心性也越来越像孩童因此听了无名的话登时便信了心中开始做着或许明天醒来真的会满口银牙的美梦渐渐止住了哭声。
用大袖抹了抹脸至真老祖突然记起一事一整脸色警告道:“不许你小子将老祖我这丢脸的事情传出去。”
无名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也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用手指了指躺在椅子上面色古怪笑昏过去的程怀宝。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至真老祖自然一看就懂心中不觉“咯噔”一下有大事不妙的预感。
这小子与无名不同又奸又滑被他抓到如此把柄只怕今后自己日子难过哩。
果然不出至真老祖与无名的预料当程怀宝被解开穴道摇醒后一张小脸仰得快要上了天脸上全是令至真老祖胆战心惊的得意坏笑。
至真老祖罕有的低声下气道:“我说……徒弟呀方才……方才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