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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量山。傍晚。
夕阳越来越像斜阳。
一队人马，一轮斜阳，五个披着黑色披风的中年男子，两三百顶帐篷。
“大哥，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杀进段家呢？我一直搞不明白，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大哥你居然要放过，那可是侠义秘籍啊，大哥，要不我今晚趁他们都睡着了就带着人冲进去杀他娘的个人仰马翻。”
面对矮胖黑袍人的唠叨，他淡然，他不屑，回应地是一个笑——一个可以杀人的笑。
“五弟，江湖上最可怕的东西是什么？”他沐浴在斜阳里，站在无量山的峰顶，把天下看了一遍，也把天下人藐视了一遍，又看了看自己的亲弟弟，还是露出了那十里生寒笑意。
“我看是狮虎猛兽，因为他们没有人性，可以毫无顾忌地杀死某个人或某个动物。”他想了像，又接着说：“第一，他们没有人性；第二，他们也确实够强大，有让人望而生畏的力量。”
“不，不是。”摇头，他还是面带笑容，目光似剑。
“哦哦哦，我知道了，大哥，我知道了，那一定是，一定是……”
“是什么？”
“一定是长白山野人，他们也身强体壮，而且蛮横无理，据说说北方帮派的一大杀人利器，据说在中原也有不少人喂养他们用来看家护院，据说比西藏獒犬听话多了。”
他还是笑着点头。
“那是什么呢？老鹰？大蟒？”
“不不不，都不是，他们只是牲畜而已，仅仅就是牲畜而已！”
“这不是，那不是的，那到底是什么啊？哦，我知道了，一定他，侠义山赤血门门主，想那年他单枪匹马击退了灭门司徒世家的黑山派十大高手，只可惜他还是去完了，也只是去替司徒世家五百余口收尸送葬，和十大高手的较量也只不过是空空发发牢骚而已，他应该算是江湖上最可怕的人物了吧？”
“不是。”微笑。
“白水江边，柔情谷主？”
“也不是。”耐心地听着。
“天灾？人祸？”
“不是，不是，都不是。”就得好笑，但还是淡定着。
“食人花？断肠草？”
“还不是。”
“难道是赤血柔水双剑和侠义柔情诀？”
“罢了，罢了。”他轻轻拍打着旁边那个矮胖中年的肩，矮胖中年露出了个沮丧与疑惑并存的表情。
“大哥，我，我，我不知道。”
“五弟啊，五弟。江湖上有两种东西最可怕，你所说的那些都只不过是表面的东西而已。猛虎野兽虽然凶猛了得，可它毕竟只是猛虎野兽而已，飞鹰大蟒与之同类，故而其可怕度仅仅与之相平罢了，长白山野人也与之同类，虽然称他们做人，但他们也仅仅是工具而已，不值一提。天灾人祸是个可怕的东西，但也还不是最可怕的，因为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够见到天灾人祸的。至于欧阳翔宇、西门樱紫，他们的确是近二十年来江湖中的佼佼者，可她们都为情所困，不足畏惧，只要敬之、谨之，则不后给人带来麻烦。”
“那江湖中最可怕的到底是什么啊，大哥，既然那些都就这样被你否认了，那你到时快说啊，别卖关子了，急死我了，你快说啊。”
“不急不急，听为兄给你慢慢道来。赤血柔水，侠义柔情，算是武林至宝，可是如今已经消失不见，已经是不足为患的了，那食人花，断肠草，也只是草木而已，也不足以威压江湖。”
“那要什么才能威压江湖呢？”
“眼神！”
“眼神？我没有听错吧，你说江湖上最可怕的竟是一个眼神？”
“的确如此，你想想，倘若一个人连他的眼神都能杀人的话，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不解，难以置信。
“可是它消失了，在二十年就消失了。”谢老二看了看不解的谢老五，把谢老大的话接了过来，“二十年前那场江湖血雨，淘尽了多少英雄儿女啊，那个画面之惨厉，二十年过去了还是历历在目啊，想想都心惊胆寒，想想都觉得有对江湖世事力不从心的念头。”
“二哥，既然那个人有大哥说的这般本事，那干嘛他还会消失呢，是退隐还是被江湖血雨卷走了啊？”
“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
“那那场腥风血雨二哥你参加了吗？”
“参加了，要不然我怎么会有如此深刻的印象。”
“那那个传说的高人呢？他参与了吗？”
“当然，像那种顶级高手怎么会错过那么精彩的一席武林盛宴。”谢老二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甚至有写愤怒的颜色，“我当时还差点丧命在他手上了，要不是我跑得快，恐怕站在这里和你说话的就不是你二哥了。”
“那人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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