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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顾惜着自己的身。“
九娘答应了,贞娘躺在床上嗔道,”你这丫头,怎么还使唤起谨夫人来了?“
翠竹不好意思地冲九娘笑了笑,”谨夫人,奴婢不是那个意思,您别往心里去。“
九娘也笑道,”好了好了,姐姐,翠竹是真心替您着想呢,快好好歇着吧,别说话了,翠竹,你去忙你的吧,这儿有我,你放心就是。“
翠竹这才感激地向九娘行了礼,退了下去。
贞娘微微闭了眼歇着,九娘便坐在窗前的圆凳上,陪着贞娘,看见床头搁着一个针线笸箩,里边还有没做完的一方帕,上边绣了几朵兰花,九娘便拿了过来,接着绣了几针。
过了一会儿,翠竹来报说,大夫已经请来了,九娘便连忙起身,将银红的绡纱帐幔放了下来,又替贞娘将手上的镯都推到胳膊上,拿了一方帕搭在了手腕上,自己回避到房间里的屏风后边。
翠竹这才带着大夫进来了,那大夫也是专门跑这种高门贵府的,也知道规矩,低头过来,坐好,目不斜视,将手搭在了隔着帕的贞娘的手腕上,摸着山羊胡,好久没有说话。
翠竹也不敢打扰,就静静地候着,那大夫看了右手不算,又示意翠竹将贞娘的左手也拿了出来又诊了脉,好半天才起身,冲着帐幔里的贞娘躬了身,”恭喜夫人,贺喜夫人了,是喜脉!“
”什么?“帐幔里本来躺着的九娘一下坐起身来,问道,那大夫又重新说了一遍,”夫人这是有喜了,已经快两个月了!“
这大夫来往永安侯府也多次了,自然是知道贞娘过门多年未能有的,也知道这个消息对贞娘来说意味着什么,便十分地有耐心。
旁边的翠竹也大喜过望,都忘了规矩,拉着大夫的袖,”真的吗?大夫,您没骗奴婢吧,这可太好了,夫人,夫人,您听见了吗?大夫说您有喜了!“
帐幔里的贞娘早已泣不成声,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屏风后边的九娘也是百感交集,既替贞娘感到由衷的高兴,这么多年,贞娘终于梦想成真了,这下终于可以安下心来了。
另一方面,也为自己而感到悲哀,本来自己被大太太送进永安侯府就是为了替贞娘孕育嗣的,这下,贞娘已经怀有身孕了,那么,自己岂不是成了一颗废棋吗?那么,还生活在曹府的五姨娘,又该如何呢?本来,大太太看在嗣的份上,倒是可以好好待五姨娘的,这下,又不好说了。
一息之间,万念划过九娘的心头,到底她还是出声对外边的翠竹吩咐道,”翠竹,还不快送大夫出去给夫人开几副保胎的方,给大夫拿五两银的赏钱,另外再去府里各处报喜去,尤其是侯爷那里。[]“
屏风后边九娘的话惊醒了翠竹,这丫头抹抹脸上的泪,愧疚地说道,”谨夫人说的是,奴婢这就去办。“
大夫也有点惊讶,没想到屏风后边还有人,但也没敢偷偷看过去,只跟了翠竹出去开方去了。
待大夫退了下去,九娘才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拉开帐幔,贞娘还坐在床上,兀自流泪,九娘看了也颇觉心酸,拉了贞娘的手,拿了帕替贞娘擦拭了眼泪,”大姐姐,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不是?您已经有身了,不可再这么不顾惜着自己的身了,快点躺下来歇着吧。“
贞娘感激地对九娘说道,”还要多谢你,多亏你了,我一时高兴,竟有点呆了,你安排得倒是井井有条的。“
”姐姐多歇着吧,谨娘去唤筱竹进来,谨娘就退下了。“九娘说道。
贞娘点点头,”劳累妹妹这半日了,粗使的丫头婆,等我安排好了再着人送过去,妹妹也回去歇着吧。“
九娘点头,服侍着贞娘又躺下来,掩好被角,这才走出去,唤了筱竹进来陪着,自己这才叫上了灵菊,往荣月堂去了。
回到荣月堂,九娘才感觉到自己全身的力气仿佛都用完了一样,累得筋疲力尽的,进了屋就去床上躺了,珍菊端了茶进来,”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累?“说着放下茶,手往九娘额上摸去,”还好,微微有点发热。奴婢去唤刘妈妈过来看看。“
九娘止住她,”不用了,没事的,就是有点头疼罢了,歇歇就好了,晚膳就叫灵菊去厨房给我端点白粥来就好了。“
珍菊为难地说道,”夫人,这……万一您又……“
九娘打断她的话,”就这样吧,大姐姐有喜了,咱们就别太叨扰了吧。“
珍菊听了这话也惊道,”真的吗?“先是惊喜,然后又转为担忧,似乎是能理解了九娘的话,没再说什么,默默地替九娘掩了掩被,才退了出去。
很快,府里的各处都知道了贞娘有喜的喜讯了,老太君那里自然是不必说了,喜得老太太指挥下人翻箱倒柜的,叫下人找好东西要来赏给贞娘。
老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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