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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摇摇头,“你我姐妹一场,何需客气。”
六娘起身,“妹妹若是不愿意,我再帮你同母亲说说,说不定有用呢?”
九娘摇头,“姐姐莫要白费力气了,没用的,对小九来说,到哪里都是一样活着,一样过日,小九不会亏待了自己的。”
六娘眼睛里有泪意泛了上来,这个少女,在这一刻,忽然就懂事了,就明白了许多事情,或许正是人生中的不如意更能让人成长吧!
六娘执意要去春熹堂,九娘也拦不住,只好替她细细地穿好了大衣裳,让丫环们小心地将她送出了秋梧苑。
回到西间,十娘却还双手撑在桌上,神情愣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九娘唤了夕草过来,换了热茶过来,才对十娘说道,“这是怎么了,别刚走一个,又来一个魔怔的了。”
十娘地说道,“九姐姐,聪明冷静如你这样的,到底还落了个与人做妾的份,还是与自己的嫡长姐共侍一夫,九姐姐,我真怕!”
九娘不由得心一酸,坐在十娘身边,将十娘搂在怀里,“莫怕,或许咱们的出身自己决定不了,又因为咱们的出身决定不了去往何方,但咱们自己能决定的是咱们自己的日过得好不好,能决定能会不会开心一辈,你说对吗?”
十娘在九娘怀里点点头,抬起脸来,也已是满脸泪意,“九姐姐,其实我也猜出来一些了,母亲就只叫我跟着宫里的嬷嬷们学规矩,你们都不用,是不是父亲和母亲打算将我送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去了?”
九娘惊讶于十娘的聪慧和沉得住气,她竟然能猜到事情的真相,还能将心中的苦闷压抑掩饰得这么好,或许大老爷看中的也是这个吧,才能舍弃明艳的七娘和娇媚的八娘,而选了最小的十娘吧。[ ~]
九娘不忍心告诉十娘这个噩耗,但是,她又想十娘早点知道,好早点做好心理准备,矛盾地点点头。
“不怕,宫里的皇后娘娘不是咱们大姐夫的姑姑吗?她自会照应你的,只要小心安分,自然也是可以好好度日的。”九娘觉得自己的安慰甚是苍白无力,但她实在也是找不出更好的话来说了。
“九姐姐,你不用替我担心,我知道的。父亲将大姐姐嫁到永安侯府,又想将你送去北静王府,将六姐姐嫁到镇北侯府,又肯定会替七姐姐和八姐姐找到有利于父亲仕途的人家,咱们既是无力反抗,那还不如好好地活下去,叫那些小看咱们的人都后悔。”十娘坚定地说道。
九娘感动不已,十娘又说道,“宫里规定十四岁进宫选秀的,我还小,在府里还能呆上几年,姐姐你放心,你去后,我会帮你照顾好五姨娘的。”
九娘点点头,“嗯,那就多谢你了。虽然我答应了母亲,但我也提了条件,五姨娘要是过得不好,她就休想大姐姐有好日过,所以,暂时五姨娘不会有什么事的。”
姐妹二人又说了好些体己话才散。
六娘却在出了秋梧苑之后径直去了大老爷的外书房,本来是想去春熹堂见大太太大的,但又觉得还是大老爷的话更有用,仗着大老爷平日里对自己的疼爱,便头脑一热地往外书房去了。
外书房里,大老爷正同几个清客商量政事呢,风清便让六娘候在偏厅里,直等了一个时辰左右,大老爷才散了清客们。[ ~]
得知六娘来了,忙命风清将六娘带了进来。
“怎么,都快要嫁人的大姑娘了,还想到到父亲这闲逛来了?”大老爷和蔼地问道。
六娘却开门见山地说道,“父亲,女儿听说您和母亲商量着要将九妹妹送去给大姐夫作妾是吗?”
大老爷刚才还十分和蔼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这是你一个待嫁的姑娘家应该问的吗?”
六娘脾气上来了,也顾不上这许多,“父亲,难道没有小九大姐姐就活不了吗?为什么非要葬送九妹妹的一生呢?”
“大胆!”大老爷气得一掌拍在桌上,“你瞧瞧你自己,满嘴胡言,说的都是些什么,哪里像我阁老府里的嫡姑娘,哪里还有一点贵女的样呢?”
六娘拧着脖,“父亲!我只是替九妹妹不值,凭九妹妹的条件,凭咱们府的条件,九妹妹找个正经人家嫁过去做正妻有什么难的?父亲,九妹妹不也是您的女儿吗?”
大老爷已经气得嘴都快歪了,“你是想气死为父吗?你这副德行嫁到镇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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