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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算是好的了，这宜兰堂，以前住的主是兰妃，据说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结果怎么样，被皇后娘娘杖责而死，听说自腹部以下都打烂了，草席一裹扔进乱葬岗了。”说罢，停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而皇上，连问都没有问过一句。”
九娘感觉嗓有些发紧，“妹妹你也太累了。”
“累？那不算什么，只要不丢了这条小命，哪怕天天时时对着皇上笑，对着皇后笑，装可爱，装不懂事，装天真，我也愿意！这深宫，进来这么久，我才知道，真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十娘说道。
“这后宫，皇后娘娘一人独大，还有皇贵妃娘娘，是当朝宰相之妹，她们二人争宠，争权，我们这些小鱼小虾最怕受到殃及，像我这样的，父家败了，自己又是庶女出身，再不抱紧皇后娘娘的大腿，早就该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十娘仿佛是压抑了很久，不吐不快。
九娘同情地看着十娘，“妹妹，没想到你的日过得这么苦！”
十娘自嘲地说道，“要说苦，外人看起来我还是挺风光的，皇上说我天真可爱，一月里总会来上一两回，皇后娘娘觉得我娇憨听话，也颇多照应，不过就是听见什么装耳聋，看见什么装瞎，只一味地扮傻装愚罢了。比死还是强多了，不是吗？”
九娘起身坐到十娘身边，握住十娘的手，“十妹妹，且多忍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慢慢熬，总有出头的那一天的。”
十娘抬起头，眼眶红了，忍了很久的泪水不由得喷涌而出，“九姐姐……妹妹好累啊……”说着扑倒在九娘的怀里。
九娘轻轻拍着十娘的肩膀，“姐姐知道，姐姐都知道的，你哭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一点。”
十娘扑在九娘怀里哭了一会儿，便抬起头来，起身自去取了湿帕来，捂在了眼睛上，“哭这么一会，感觉心里舒服多了，九姐姐，你不知道，平日里我连哭都是不敢哭的，今儿这么一哭，还是得压一压，别叫人看出来才好。”
九娘也起身替十娘按着眼角，过了一会儿才觉得好多了，二人重又坐下来。
十娘说道，“好了，不说那些个了，九姐姐，快跟我说说，二姨娘可还好？”
九娘点头，“还好的，从府里出来的时候，我还去问过了，本来想着是置办一个小宅，将二姨娘和五姨娘都接出来，住在一起的。谁知道她们二人谁也不愿意出来，不愿离开曹府，没办法，也只得由着她们了。如今，太太带着大哥大嫂和二姨娘五姨娘，住进了以前的老宅里，挤是挤了些，但到底一家人住在一起了，吃喝还是不愁的，只是下人们都遣散了，只剩顾妈妈等几个老人了。”
十娘叹道，“我就知道二姨娘会这样，也不知道咱们那个便宜爹到底有什么魅力，让这些个女人甘愿为了他受苦受穷的。”
九娘也叹气，“还有什么办法，也只能这样了，我也定期去看望，二位姨娘那里，断断不会受委屈的，你放心好了。”
十娘点点头，“那大姐姐到底是怎么去的？我在宫里听到消息，吓了一跳，听说还生了个哥儿，先天不足是吗？”
九娘叹道，“这事说来话长，大姐姐也是命不好，好不容易怀了个哥儿，这又把小命给丢了，这里头的事很多，又牵扯到侯府，我也不好说，反正，大姐姐是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十娘哂道，“大姐姐可没少搓摩你吧，九姐姐，你总是这样好性，难道你就不生气吗？”
“我怎么不生气，可是一味生气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做点实际的事情。人死如灯灭，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生者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生气和恨不过都是扰乱心志的。”九娘淡淡地说道。
“哎，这种日何时是个头啊？那六姐姐七姐姐八姐姐呢？她们都还好吗？”十娘问道。
“你七姐姐还好，上个月也生了个大胖小，你七姐夫在大姐夫手下做了个文职，六姐姐嘛，六姐夫总是去边关巡城，总也不着家，前些日，他们家老太太还差点替他纳了房妾，幸亏六姐夫止住了，如今也还不错吧。你八姐姐，其实也是个苦人，八姐夫他……”说着，将嘴凑到十娘耳边说了几句话，十娘惊得叫了出来。
“是这样的吗？难道在成婚之前太太就不知道吗？知道了为何还要将姐姐嫁过去呢？”十娘问道。
“这个，我们就都不知道了，所以，八姐姐恨太太，咱们父亲的事，我听侯爷说，也有八姐夫的事在里头。”九娘说道。
“那太太岂不是更加恨八姐姐了？”十娘担忧地说道。
“你不用担心，你八姐姐现如今可是厉害了，手上钱又多，回来探亲，吃顿饭，都得一百两银一桌呢。”九娘想起八娘治那程老夫人的事就想笑。
十娘也笑了，“那八姐姐还能放过在太太面前显摆报复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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