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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凛冬,首都,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
呼啸的北风跟狼嚎似的,卷着冰碴子,像一把把钝刀子,在人脸上来回地拉,割得人生疼。
后院,一间只有八平米的耳房里,江平安蜷在冰冷的土炕上,脑袋里跟搅了锅浆糊似的,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又沉了下去。
胃里像揣了块烧红的烙铁,那火从五脏六腑一直烧到四肢百骸,把他浑身上下最后一点力气都烧了个精光。
饿。
是能把人活活逼疯的饿。
他穿越到这个叫江平安的倒霉蛋身上已经三天了,也在这土炕上挺尸了三天。饥饿让他耳边全是“嗡嗡”的杂音,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连抬个眼皮都费劲。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坐在灯火通明的馆子里,面前摆着一桌热气腾腾的九宫格火锅,毛肚在滚油里七上八下……
口水不受控制地分泌出来,他艰难地咽了一下,喉咙干得像被砂纸磨过,刺痛感瞬间将他拉回了这冰窖般的现实。
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个刚满十八的孤儿。爹妈都是红星轧钢厂的老实工人,半年前出意外没了,厂里给了一笔抚恤金,还留下了这间小破耳房。
可一个半大小子,无依无靠,兜里揣着一笔人人都眼红的“巨款”,住在这人情味儿比纸薄的四合院里,那下场,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好不了。
三天前,原主断了顿,饿得两眼发花,路过中院时,瞅见贾家窗台上晾着的一根咸菜疙瘩,脑子一抽,鬼使神差地就伸手拿了。
就为这么根咸菜,被贾家的老虔婆贾张氏当场逮住。
原主记忆里那屈辱的一幕,此刻在江平安脑中清晰得仿佛亲身经历。那老虔婆叉着腰,一口浓痰不偏不倚地啐在原主脸上,黏糊糊的,带着一股恶臭。她指着原主的鼻子,足足骂了半个钟头,什么“有娘生没爹养的贼骨头”、“小绝户”、“短命鬼”,骂人的词儿都不带重样的,一句比一句恶毒。
原主那张年轻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屈辱、愤怒、不甘,种种情绪堵在胸口,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只能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最后,还是院里那位最爱“主持公道”的一大爷易中海站了出来。他背着手,官腔十足,一脸语重心长地说江平安年纪小不懂事,偷东西不对,但念在初犯,罚他把整个院子的积雪扫干净,算是小惩大诫。
听着是拉偏架,可对一个三天没正经吃过东西、本就体弱的少年来说,在这能冻掉人耳朵的天气里扫雪,跟催命没什么两样。
原主硬撑着扫完雪,回到屋里就一头栽倒,再也没爬起来。
江平安的魂儿,就是那时候,鸠占鹊巢。
“咕噜……咕噜……”
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痉挛,疼得他差点蜷成一只虾米。不行,不能就这么死了!刚穿过来就再死一回,也太窝囊了!
他挣扎着从炕上爬起来,扶着斑驳的土墙,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
可这屋里穷得耗子来了都得含着眼泪走。除了一铺土炕,一张缺了腿的破桌子,两条长凳,再没别的。米缸早就见了底,用手在里面刮了半天,连一粒米星子都没能刮出来。
目光最终落在了墙角一个上了锁的旧木箱上。
这是原主爹留下的遗物,也是最后的指望。
江平安抄起一条凳腿,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对着那把锈迹斑斑的铜锁,狠狠地砸了下去!
“哐当!”
锁应声而开。
箱子里没有钱,没有粮票,只有几件叠得板正的破旧工装,一把油布包着的卡尺、锉刀,一本封皮磨得发亮的钳工笔记。
以及,在笔记下面,静静躺着的一枚黄铜扣子。
那扣子约莫拇指大小,看着有些年头了,上头的云雷纹都磨得有些发亮,像是老辈子传下来的物件儿。入手沉甸甸的,不像普通的铜,在这冰窖似的屋里,摸着竟不怎么冻手,反倒有股子说不出的温乎劲儿。
完了。
江平安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他瘫坐在冰冷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绝望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模糊。
就在他以为自个儿真要成为史上最快二度死亡的穿越者时,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紧接着,一个念头没来由地蹦了出来:
“但凡有水处,皆可垂钓……”
这念头来得突兀,却又无比清晰,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他混沌的思绪。
什么意思?
江平安晃了晃快要罢工的脑袋,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屋角那口用来储水的大瓦缸。
那口破瓦缸里,水面不知何时,竟泛起了一层若有若无、如同星辉般的微光。
幻觉?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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