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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知鸢看着江述砚脸上那瞬间崩塌的防线,看着他眼中翻涌的复杂情绪——震惊、痛苦、追忆、还有深切的愧疚。她知道,这把钥匙,插对了锁芯。
“是的,李玥悦,我的母亲。”秦知鸢的声音放得很轻,却像重锤敲打在江述砚心上。她打破了沉默,也打破了江述砚沉浸的回忆漩涡。“她一直记得你,江述砚。即使被你的父亲禁止见面,即使十年杳无音信,她也从未忘记过那个会安静趴在她家地毯上玩模型飞机的小男孩。”
江述砚猛地抬眼,死死地盯着秦知鸢,像是要从她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但他只看到一片沉静,沉静下是深不见底的悲伤。
秦知鸢迎着他的目光,继续用平静得近乎残忍的语调叙述着:“她过得不好,江述砚。很不好。十年前那场强行断绝联系的冲突,你父亲不仅言语羞辱了她,还……派人动了些手脚。”秦知鸢的指尖在杯壁上划过,留下细微的水痕,“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这些年,她一直断断续续地生病,郁郁寡欢。直到……三年前,她中风了。”
“中风”两个字像冰锥一样刺入江述砚的心脏。他放在桌上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那个曾经明媚温暖、会烤香喷喷饼干的玥悦阿姨,中风了?
“她现在住在城郊的疗养院里。”秦知鸢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大部分时间都神志不清,需要人全天候照顾。清醒的时候很少,但偶尔……她会对着窗外发呆,然后喃喃地念着‘述砚’、‘月姝’的名字。”她抬起眼,目光里带着一丝锐利的探究,也带着一种沉重的托付,“她记得你们,江述砚。在她被病痛和遗忘折磨得支离破碎的世界里,你和你的母亲,是她为数不多残留的、清晰的印记。”
江述砚只觉得胸腔里堵得厉害,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尖锐的疼痛直冲眼眶。他猛地低下头,额前几缕墨黑的碎发垂落,遮挡住了他眼中汹涌的情绪。他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指节捏得咯咯作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身体的颤抖。他想象着那个曾经像阳光一样温暖的女人,如今形容枯槁地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意识模糊,却还在无意识地呼唤着他和他母亲的名字……这画面带来的冲击和愧疚,几乎要将他撕裂。
十年。他为了追查母亲的死因,将自己变成了一台精密的、没有情感的机器,蛰伏在仇人身边。他以为自己足够冷硬,足够强大,足以承受一切。却从未想过,在另一个角落,那个曾给予他无私关爱的人,因为他父亲的残忍和他自身的“选择”,承受着如此深重的苦难,在病痛和遗忘中逐渐凋零。而他,一无所知,甚至……从未试图去寻找。
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他几乎要立刻站起来冲出去。他想亲眼看看她!看看那个记忆中的玥悦阿姨,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他想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他想……
茶室里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茶炉上水沸的细微咕嘟声,以及窗外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在江述砚心头的伤口上撒盐。
秦知鸢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她知道,此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她抛出的“钥匙”已经打开了江述砚尘封的记忆和情感,现在需要他自己去消化这份迟来的、沉重的真相。她看着对面低垂着头、肩膀紧绷的男人,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属于“人”的脆弱和痛苦,而非那个高高在上、冷漠疏离的江氏掌权者。这种感觉很陌生,甚至让她心底某个角落也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涟漪,但很快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同情是奢侈品,复仇才是她的目标。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秦知鸢以为他会一直沉默下去,或者愤怒地指责她利用母亲来要挟他时,江述砚终于抬起了头。
他的眼眶微微泛红,但眼神已经重新变得深不见底,只是那层惯常的冰冷之下,翻涌着更为复杂难辨的情绪——有深切的痛楚,有沉重的愧疚,有对父亲的滔天恨意,还有……一丝重新审视秦知鸢的意味。
他没有再看秦知鸢,目光似乎穿透了竹帘,落在某个遥远的地方,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穿越漫长时光隧道后的疲惫与沉重:
“带我去见她。”
秦知鸢的心,无声地落定了。成了。
她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废话:“好。现在?”
“现在。”江述砚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迫切。
秦知鸢起身,拿起手包。江述砚也随之站起,高大的身影在清雅的茶室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压迫感,但他周身散发的气息却不再是纯粹的冰冷煞气,而是混杂着一种急切的、压抑的悲伤。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竹影轩”。司机早已将江述砚那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停在门外。秦知鸢报出疗养院的地址。
车子平稳地驶离安静的城南,汇入城市主干道的车流。车厢内一片寂静,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秦知鸢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江述砚则闭着眼,靠在另一侧的真皮座椅里,眉峰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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