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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武伯侯下朝回府,就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走进书房,直至午膳将近也没有出来。
秦渊素来不闻朝堂中事,但见父亲这样,也不免担忧,便叫人做了午膳,装了个满满当当的食盒。
“父亲。”
书房的门被叩响,秦渊拿着食盒站在门外。
“什么事。”
武伯侯的声音从屋里传出,略带疲惫之感。
“儿子给您带了午膳。”
“进来吧。”
秦渊推门而入,一副巨大的屏风映入眼帘。屏风之上,绘制着一副辽阔的疆域图。定北侯站在屏风前,一手操作着沙盘,一边皱着眉头看着图上。
“朝中出什么事了吗?”
秦渊放下食盒,一边把饭菜摆到桌上,一边暗自观察着沙盘上的局势。
武伯侯抬头看了秦渊一眼,随即又把视线转回沙盘上,沉默了半响,才指着一处插着东黎军旗的区域说道:“西北防线突然遭到袭击,朝中觉得边境防线异动,恐有战事,准备推举有威望的将帅去西北压阵。”
“所以他们推举了您是吗?”秦渊看着满屋子的摆设,冷冷的说道:“他们明知道您已经多年不插手军中事务,难道连武伯侯这个虚职也容不下吗?”
“渊儿!休要胡言。”
武伯侯喝止了秦渊,快步走到门口,关上了书房的门。
“你在说什么胡话!”武伯侯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忧一丝愤怒,他压低声音对秦渊说:“你知道这府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吗?”
“儿子失言了。”秦渊低下头,把视线转向别处,心里却没有屈服的意思。
武伯侯叹了口气,拍了拍秦渊的肩膀,“为父不是不明白你的意思,可如今我们兵权已失,在朝中早已失去依仗,这次去西北未必不是一次机会,只是……”
武伯侯看向书房里见挂着的一幅画,画中的女子明目皓齿,一张倾城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我担心你和你母亲。”
听到父亲这样说,秦渊心里稍稍释然了。
他的父亲戎马一生,在外看来是军功赫赫,荣光无限。可只有他知道,每次得胜归来父亲总是会把自己关进书房,半个月不愿见人。
在先皇的诸位皇子中,不乏精通兵家之术的,但先皇却独独看中了父亲,那个曾经喜爱书卷,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
“父亲当年为什么会辅佐圣上呢?”秦渊问。
武伯侯收回视线,似乎想起了往事,“也许是因为先帝对我的器重,也许是因为兄弟情呢,那么久的事了,谁还记得。”
武伯侯放下手里的东西,径直走到饭桌边。似乎想刻意掩饰什么,它背对着秦渊,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才开口道:“用完午膳去看看你母亲吧。”
武伯侯府的后花园中,伫立着一座雅致的小院。它隐在在那片四季葱郁的常青树后,除了鸟雀的声音,再无旁的。
府中的人似乎也知道这座小院的主人喜静,走到近旁都会相互嘘声示意,连巡逻的府兵都会自觉的放慢脚步,生怕搅扰。
秦渊站在小院门口,盯着手里的食盒,犹豫再三才踏进院门。
“少爷!”梳着小发髻的侍女惊呼起来。
话说出口,她连忙捂住嘴,下意识的看了看院中坐着的人,见她没什么反应,才一路小跑的来到秦渊跟前。
“您怎么来了?”
秦渊将手里的食盒拎到她跟前,“我带了点心,去沏壶茶吧。”
“好的。”侍女小心翼翼地捧着食盒,忙不迭地跑开了。
小院的一棵桃树下,女人闭目靠在躺椅上,盛开的桃花落了一身,她却丝毫未曾察觉。
秦渊走上前,小心的掸去落花,替她盖好了暖被,又捂了捂她手里的暖炉,才放心坐下。
“母亲。”
躺椅上的人未动,似乎在沉睡。
秦渊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我最近找到了一个人,是白家的。就是当初您带我去山上求药的时候,朝我扔火球的那个女孩。她现在就在府中,如果有机会,我真想带她来见见您,但是她现在失忆了,忘了以前的事。我现在在帮她寻找记忆,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到时候如果见面了,您一定要支持我。”
秦渊笑了笑,从袖里拿出一个浑圆的梨放在女人手边,“这是她从鹊谷带回来的,听说是神医叶先生给的。说起鹊谷,您知道吗?它也是和白家齐名的隐世一族,虽没有白家那样的通天之术,但胜在药草闻名。如果您愿意的话,我让他们来给您调理身体吧。”
女人的眼睛动了动,微蹙着眉头,似要转醒。秦渊也注意到,刚要起身离开,小侍女端着茶水糕点来了院子。
“岁心!岁心!”
小侍女听见动静,快步跑进屋,拿了个玉瓶出来。
秦渊皱了皱眉,嫌弃地看着玉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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