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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得很快，老师发卷子的时候谢妄总算是坐起来了，他单手撑着头垂眼接过试卷，随意瞥了眼不好不坏的分数就放在旁边。
姜眠的成绩倒是有了点小进步，实际上她每天这样努力每次月考排名都会往前进点，只是比起别人来说她走得慢些。
就算拿着卷子回去，醉醺醺的继父也只会摔了她卷子笑：“考来考去不都这点分，我早就说过了，女生读书出来最后不总是要嫁人的，那钱不如留着给肖肖攒房子本。”m.xszww8.net
肖肖跟着在旁边附和，母亲在洗碗台前沉默，她不是不想去评价姜眠的进步，只是每次多说一点家里就要吵起来，久而久之只有沉默。
她侧头对姜眠笑笑，没说话只摸摸她的脑袋，姜眠把试卷收好回房。
写完作业后外面又开始哐哐当当的响，分不出是继父喝醉了摔碗还是四肢放空瘫在沙发上锤茶几，总归是一时半会停不下来的。
母亲没说话，她带着女儿再嫁时受够的闲言碎语已经磨平了所有的勇气，身后也没有娘家撑腰，她早就习惯了忍着，连带着姜眠一点点的挣扎也会被视作十恶不赦的叛逆。
笔下的题目已经再解不下去，姜眠借口出去买东西。出门前她歪头看了看桌上的药膏，顺手放进口袋里。
在这巷子小院里很难有秘密，往外面走一圈就能听到各个家里的吵嚷声，想来他们家的那点事也早都被外人听去了，所以路过打照面的人看姜眠的神色都很微妙，她毕竟是个类似拖油瓶的角色。
姜眠朝河堤边走去，路过巷子时确信听到了拳肉相接的声音。
男人的咒骂和痛呼都混杂在月亮照不到的地方，巷子暗得和浓稠污水一般，只有人手上的烟头有点零星的光。
几个人混打做一团激烈交锋着，人影狰狞晃动仿佛血肉混合的怪物分不清轮廓。
有个黑影被众人围堵着依旧冷漠狠戾气，感受不到痛般反击一下、一下深深砸下去。
“叫啊，刚才不是很多话吗？啊？”
“小兔崽子平时够机灵躲很快啊，还不是被老子逮到了…”
“跑，我看你再跑到哪里去。”
污言秽语连同着肮脏嬉笑，姜眠看着被围堵的那个人捏紧了手机，小心朝那边走去。
不缓不急的脚步声伴随着隐约警鸣渐渐靠近，几个人互相对视了眼，骂了句脏的飞快从巷子另一头跑开。
唯一留下的那个人闭眼倒在地上，无声无息仿佛不能再动了。
姜眠小心翼翼靠近，刚蹲下来想试探他的呼吸，伸手的刹那“昏迷不醒”的人薄薄眼皮掠起一把拽住她，上扬眼尾迸发出惊心动魄的冷光。
姜眠手腕被人捏得生疼一个趔趄扑上去，对方几乎是将她整个人扯过来逼近到近在咫尺的地方。
还没等她惊呼出声生冷指节就已经绕过黑发抵上她的后颈，钳制脉搏狠狠往前一压，完全掌控的姿势令人心底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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