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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落无忧死的时候,宋钰是不信的,那个被世人雅称为“第一玉君子”的涟瑜君,第一次红着眼,摔了桌上的花青瓷。
“你再说一遍。”他颤声道。
“湛幽君,被利剑穿心,丧了。”魔人惊出一身冷汗,沉静如玉的涟瑜君,第一次慌了神,砸物出气。
宋钰张着嘴,双眼赤红,颤抖的身躯无力的倒在红楠长椅上,长椅发出“咯滋”的悲吟。
“死了,就这么死了。”
他右手撑着头,靠在椅上,冷静的可怕。
跪在桌底下的下人不敢多说一句话。主子向来情绪漂浮不定,早已因为入魔性格大变,连魔妃都敢打,别说他这种如蝼蚁一般的低阶魔人。
他突然想到什么,颤声道:“魔,魔主,小的,听,听他们说,矜忧君的丧礼办在下月初三,正好是矜忧君的生辰,她师傅澜瑄君亲自施法,让她羽化帮她投胎。”
如果是师傅帮忧儿羽化,就算我随忧儿去,他也不会让忧儿靠近我半分。如果羽化成功,那么我和忧儿就真的错过了。
他突然“呵”了一声,“老头子,怪不得你说我们还会见面,原来如此。”
魔人战栗不安,低着头,只愿听到那疲惫的一声“下去吧。”
不到片刻,宋钰就闭着眼挥了挥手让他离开,魔人欣喜若狂,大喊一声“遵命,”转眼消失不见。
宋钰独自坐在这诺大的魔殿上,无神的笑了。
涟瑜君的字典上从没有过放弃这两字。
四月初三,正弥漫着新春的气息。就在这万物复苏之时,绿荫山的山顶上,却弥漫着哀伤忧愁。
暯疏木木的站在一棵老樟树下,踩着满地落花,白皙的手拂过两个歪扭奇丑的两个字——“钰,忧。”
眼间闪过什么,一抹而过。
“这便是无忧和宋钰小时候呆的地方吧。”渊离一换往常,眉间好似有无尽的疲惫。
“消息,”暯疏不回他的话。
“传出去了,恐怕宋钰那小子不会傻呆在他那老巢里不出来。一个月,够他找到药材了,啧啧,真可怜,心甘情愿帮别人做嫁衣。”
“他是活该。”暯疏难得破了三个字,放下摸字的手,转身不理渊离。
在花林处,一位女子坐在花海中,她身着青色素袍,白色里衣,头发简单盘起。纤纤玉手,真抚摸着怀里拥着一位面色苍白姑娘的脸。
“都是师傅的错。”她头靠着姑娘的乌发,紧拥着她,泪水在眼眶中徘徊。
她便是暯疏,落无忧的师傅凌遥,华玄宗掌门人澜瑄上仙。
她还记得,前月不久,这脸还是温热的,它的主人还笑着对她说等所有事都过了,她就带她玩遍人界。
可事还没过,人便没了。
心口那血红的洞口刺痛她的眼,谁能接受,前不久还跳动的心脏,现在却被人打了一个洞?
“师傅。”暯疏低头望着抱着女子的妇人,光泽白嫩的脸上,却步满了岁月的痕迹。
一夜之间,这美艳妇人苍老了。
“疏儿啊,不是师傅偏心,钰儿和忧儿是我从小带到大的,他们在婴儿的时候我便抱着他们,教他们走路,学字,吃饭。暯儿,我一向教人要懂礼,善行,有义,知福,实德。可怎料到我澜瑄上仙手下子弟千千万,仁义礼智信样样具备,可偏偏交出个杀亲之人。”
“他那时多爱她啊,唯她不娶,可如今现在他怎能下得了手?”她扯着嗓子,礼节形象全部抛掉,这是一个身为慈母为爱女逝世的痛吟。
暯疏低着头,默默听着凌遥的哭叫。抓着衣袖的手青筋暴起。刚想开口说话,眼神突然一边,冷然道:“来了。”
晴空万里的天被黑云笼罩,宋钰身着赤血云纹长袍踏着紫雷煊天剑缓缓驶来。
“昌儿和渚儿我没让他们来。”凌遥冷笑一声:“否则绝对要把他从剑上踹下来。”
宋钰拂身离剑,脚踏落花,漫步走来。一切有做的恰到好处,完美的让人指不出一丝差错。
可谁知这知礼和煦的贵公子,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界君主。
他还没走进,便看见躺在凌遥怀里的落无忧,因为寒冰的保护,尸体还未腐烂,容颜依旧,只留着有着死尸的死寂。
他瞳孔聚集,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眼泪不经意间就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形成一道水痕,让泪水顺着这痕迹迅速流下。
“师傅。”他哑着嗓子道:“把忧儿给我。”
凌遥冷哼一声,把落无忧抱的更紧了。
“求你了,师傅。”他闭上眼睛,疲惫道:“把忧儿还给我。”
“还给你?”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凌遥弯了弯嘴角笑道:“是你自己不要的。”
宋钰身体开始颤抖,无奈笑道:“对啊,是我先不要的,都是我的错。所以我来认错了,师傅,把忧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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