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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比往日亮的早一些。
空气，比往日干燥一些。
李承乾从床上悠悠醒来，才发现出了一身的汗。
“什么时候了？”
李承乾皱着眉头，自从小太监受了伤，照顾他起居的就换成了别的太监，李承乾依稀记得，叫齐三。
“殿下，还差一刻钟，就该卯时了！”
齐太监上了年岁，声音不但不洪亮，还随时蹦出高低音交错的公鸭嗓，听得李承乾一阵蛋疼。
还差一刻钟卯时，那就是四点四十五了，还早。
李承乾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了，想着今日要去早朝，便吩咐道，“本宫要沐浴！”
齐太监应了一声，外出吩咐宫女去了。
一番折腾后，李承乾将手上的纱巾也换了，时间已经来到了卯时三刻。
穿上太子朝服，李承乾便准备去朝会上看看，但齐太监却一声不吭的跟在后面。
李承乾走了两步，转身看着身后东张西望的齐太监，皱着眉头道，“你跟着我干啥？”
“殿下，我是您的贴身太监啊！”
齐太监咳了两声，弱不禁风的样子似乎随时要挂一样。
“本宫不用你跟着！”
李承乾脸色铁青，都说古时候肺痨鬼多，谁知道你齐公公是不是得了肺痨啊！
传染给我咋办……
李承乾像躲瘟神一样，往旁边测了测，“本宫也不需要你照顾了，你还是照顾你自己吧！”
齐太监“诺”了一声，李承乾这才转身离开。
谁知齐太监这一次，却远远的跟在身后。
李承乾也懒得管了，只要这个“肺痨”鬼不靠近自己，一切好说。
卯正，也就是早上六点整，早朝已经开始了一刻钟，但李承乾来到宣政殿后，却看见殿外密密麻麻的跪了一片人。
就连程老货这些国公，都是屁股朝天头磕地，跪的浑身颤抖。
人群中，李承乾倒是没看到李泰，想必是知道大事不妙，今天没来吧！
李承乾愣了一下，突然觉得，这么多人下跪，似乎还有点好看。
当然，他这个当太子的不用下跪，或许这是当太子唯一的好处吧！
当然，该跪的时候，你太子一样得跪……
“殿下，您来了？陛下在偏厅等您呢！”
老太监见到李承乾，一路小跑了过来。
李承乾“嗯”了一声，又看了眼跪着的群臣，突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这才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走进了宣政殿的偏殿。
见李承乾这个当太子的进去了后，老太监松了口气，伸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水。
他随意撇了撇，却突然看见，之前跟在李承乾的身后，竟然是个病殃殃的，似乎随时都要挂了的太监。
老太监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汗如雨下起来，他缓步走到齐太监身边，拱了拱手，尖细的声音充满了恭敬，“大人，大人您怎么来了！”
齐太监用手捂着嘴咳了咳，用难听刺耳的公鸭嗓道，“奉命保护太子！”
老太监若有所思，神情却有些落寞。
老太监若有所思，神情却有些落寞。
齐太监却是嘿嘿一笑，“放心吧，你那干儿子，本公觉得不错，值得培养！”
老太监这才露出了笑脸，满是褶皱的脸，看上去像极了一朵开花失败的老菊。
“大人，有您这句话，小的就放心了！”
老太监的动作，引起了一些偷懒的大臣的注意。
当他们转过头，看到齐太监那副病殃殃的样子也在看着自己后，一些当官早的人，瞬间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而一些当官比较晚的人，却是一脸茫然。
“这老货，怎么出来了！”
程知节跪在地上，用脚蹭了蹭一旁的尉迟老黑，“你说，咱陛下到底什么啊！”
尉迟老黑瘪了瘪嘴，“陛下身边出了那么大的叛徒，差点害死太子，这是赔罪呗！”
跪在两人后方的侯君集，啧啧了两声，“陛下这次舍得大出血了？”
一旁的长孙无忌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副沉闷的表情，“高明这一次当真是惊险啊，陛下出点血怎么了！”
魏徵也挪了挪臀部，换了个姿势，“齐公公都交给太子了，可见陛下这次有多自责！”
“是啊，谁能料到，陛下亲自提拔的不良帅，竟然是李建成的人，当年还偷偷留了一个私生子！”
房玄龄接过话，神色复杂。
“如果太子对陛下起了疑心，觉得这是陛下在试探他，哎，怕是要生间隙啊！”
一个帝国，如果帝王和储君不和，互相猜忌，那结果只可能有两个。
要么换皇帝，要么换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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