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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
在等待期间，不少村子里的叔伯长辈都来询问了我算命的结果，他们问，也就是问个希望罢了，比如，他们命中是否有子？是男是女？
我一一回答。
宋离不想我太累，才帮我推脱了些。
夜晚七点，天开始渐黑。
宋得跟房虞从镇上回来，拉回了一个小货车的殡葬用品，村民们无不恐慌，跟他们解释了是给西村用，他们才稍微安定。
光把这些东西搬到河边，就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纸人，花圈，纸房子，这些给死人用的东西，在横贯东西两村的河边排成了一条长线。
宋得在附近的村民家中，搬来了一张桌子，搭成了法台，三香两烛供奉在案。
“焚香通地府，明烛开幽冥，卯兔年生，卯兔年死，姓佘，名兴国，男，渝城凤冠村人士，速速前来，有话直言，有冤喊冤，令！”
随着重重的一声令，宋得指间黄符无火而燃，脱落手间，化为灰烬。
与此同时，法台上的烛火跳动的节奏让人不安。
我不知他们是看到了什么，宋离跟房虞一左一右的紧贴着我，深锁眉间。
在我看来，宋得是在喃喃自语。
“纵然他们有错，冷眼旁观，但你死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明白，就算他们接纳了你们，有些事情也无法改变。”
“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事到如今，害死了他们，也不过是多拖一些人跟你们一样，死后无法投胎。”
看样子，宋得是跟西村最后死去的佘兴国在谈，在宋得谈不下去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再看向河的对岸。
“我不能帮你，但不代表别人不可以。”
宋离这时低头看我，说得轻声。
“西村的所有人死后都被困在了阴阳风水局，入不了地府，不得轮回解脱，佘兴国问，难道这就是他们的命？他问，同是凤冠村的人，为什么他们命该如何？为什么东村的人能逃出生天？他说，这不公平。”
命……
我把头垂低。
如果能看到佘兴国，说不定，我能给他答案。
可惜，我什么也看不见。
但若是就此拒绝，一定会让他愤怨滔天，他一定会让宽婶他们死。
就在这时，刮来一阵风，看风势，是要把河边的祭品掀翻，房虞赶紧的跑了过去，将快要被吹走的几个祭品迅速点燃。
我知道，佘兴国一定是不耐烦了。
我把自己的烦恼说给了宋离听。
宋离看着我，用讶异的神情。
“你能给鬼算命？”
我点头是本能，不是信心。
“师傅说过，有面即有相，有相能观命，天下万物无不使然，哪怕是个桥墩子，也能看出寿数的长短。”
听了我的话，房虞一边不停的点燃祭品，一边回头看。
“小离哥，还等什么？拖不住了，赶紧给她抹牛眼泪，给她开阴阳眼！”
宋离对着房虞摇头，表情苦不堪言。
“趁她睡着的时候，我各种手段都用过了，没有用，好像是有什么禁制压住了，开不了阴阳眼，除非她得了自己的机缘。”
我望向宋离，不发一声。
不敢想象，他在我睡着的时候，做了多少事情。
但我不是责备，而是觉得遗憾。
我对眼前发生的事，就像个瞎子一般。
瞎子？
这个形容词很准确。
一如我十二年来，从来看不清师傅的脸。
等等，瞎子？
瞎子虽然没视觉，但听觉还在！
我大声的喊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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